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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锋又转回到名利仕途,短暂的悸动如同南京短暂的春雨,也终归是散了。
月色又蒙来,天入黄昏,箫娘回转听松园,见仇九晋的马车停在门下,她忙赶到正屋,却见门户紧闭,廊下灯笼摇曳。
外屋窗纱隐隐晕着烛火,也晕开一缕细细的嬉笑声。
箫娘稍顿绣鞋,倾耳分辨那声音。
是丫头软玉的,其间还夹着仇九晋漫不经心的两声笑。
她悄么走到窗户底下,透过隐隐窗纱往里窥——榻上两个朦胧的影重叠着,软玉倒在底下,穿着荔枝色掩襟短褂,衣摆被抽出来一片,衣襟歪一片,露一块银红的肚兜。
仇九晋的手在她满身乱爬,穿得倒还齐整,想来还未入巷。
见此情状,箫娘垫着脚尖去往空着的东厢房。
等来丫头点灯,她坐在床沿上因问起:“爷什么时辰来的?”
丫头心里抖一抖,有些惧怕,可又想她也不过是个外宅,追根究底,大家一样的奴婢,没个高低,有何可惧的?便直言相告:“爷天快黑时来的,因没寻见奶奶,叫摆饭吃,软玉就跟前去伺候了。”
“噢。”
箫娘反着胳膊把铺上的锦褥轻轻拂一拂,轻而易举拂去了一点久无人住的尘埃,“那屋子今夜就让给他们,我睡这里,你去打盆水来,我洗脚。”
丫头转背出去,临门扭头窥窥她,见她面色如常,在散着淡淡霉味儿与水沉香的锦绣屋子里,她不以为然地轻哼起了一段昆腔。
四回顾(三)次日一早,晨曦入帐,在箫娘眼皮子前晃一晃,将她晃醒。
翻个身,就见仇九晋衣袍整齐地坐在床沿,光晕了他整张脸,瞧不清表情,只是声音很平静,甚至温柔,“醒了?怎的睡在这里?”
说话间,他环住箫娘的腰,将她兜起来,欹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箫娘总算瞧清了他的脸,带着如常的笑颜。
箫娘也十分恬静地笑笑,抻个懒腰,“你这就要走了?”
“衙门里有事情,赶着去。”
他拂开她睡散的发,把她慵懒的眼皮子亲一亲,“昨日下晌哪里去了?我回来却不见你。”
箫娘顺势枕在他肩头,眼睛盯着他身后那绮窗上一缕晨光,“昨日陶家绿蟾请我去说话,她么,你晓得,家里就她一位姑娘,没个姊妹,闲得没趣,总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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