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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勒出的伤口霍然一紧,血顺着红色的丝线烙在多余的一魂一魄上,同陈槐月模样极相似的生魂扭曲痛苦,逐渐从表象中脱离,呈现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男人四五十岁,满脸的悲苦模样,皱纹不多但异常深刻,眼角也耷拉着,整体看来十分普通,于细节处却懦弱又凶戾。
这男人并不想离开陈槐月,他两只手死死勒着陈槐月的脖子,一双眼睛却怨毒地盯着荀若素。
他锁骨处,梵文的“回”
受到了外力的撼动,凭空出现一根针,要将两人重新缝合回去,于是陈槐月也跟着惨叫起来,一男一女开始表演合唱,房间不大,回音撞在一起,四面八方折磨着罪魁祸首。
荀若素:“……”
我都已经瞎了,为什么还要戕害我的耳朵?!
血浸透了丝线,一拧甚至往下滴,荀若素从口袋中又掏出一张符纸,符纸如灵蛇绕过丝线吸满了荀若素的血,“叭”
一声贴在木头小人光滑的额头上。
那木头小人一瞬间活了过来,跳上男人的肩膀骑坐在上面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
十几个耳光下去,打得荀若素都有些脸疼。
扇完了不甘心,它又手脚并用,开始撕扯男人的头发。
这男人已经上了岁数,地中海,头顶秃的厉害,木头小人一把一把往下薅,有时候抓多了,会连带着头皮,于是这男人惨叫的声音比陈槐月更大,荀若素的耳膜都快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v前我是随榜更啦~男人松开了陈槐月,双手去抓木头小人,他身上的印记不愧是劣质品,感觉到主人心态的变化,那根针犹豫片刻,开始智障操作——将男人与木头小人缝在一起。
没有了阻碍,荀若素退后两步,脚跟抵在梳妆台上,随后用力一扯,那男人终于踉跄着脱离了陈槐月的身体。
他脸上的面具带了太久,一时之间不敢辨认自己的面目,偏偏满地玻璃碎屑,将他照得分毫毕现,男人左脚踩右脚将自己绊倒在地,他看着镜面中自己的那张脸,忽然开始发疯,双手嵌入脸颊,像是要把自己抓得面目模糊。
生魂不同于鬼,不管过上多少年,只要躯体不死,记忆就会保留,这男人该知道自己是谁。
荀若素将手一松,红色的丝线自动卷上男人的躯体,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这根线虽然细,但吸饱了荀若素满含功德的血,一瞬间这男人似在滚钉板,又是一阵杀猪嚎。
适应了声量,荀若素就能毫无障碍的将他踢到床板底下,省得在眼前碍事。
生魂不可渡,他终归是要回到原本的躯体中,相较之下陈槐月更为重要。
木头小人头顶着黄符瘫腿坐在地上,它是从男人身上掉下来的,半米不到的东西逞了好一番威风,这会儿正插着腰等人来夸。
荀若素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掸一掸重新递给陈槐月,陈槐月像宝贝似得抱着它,还小声问,“摔疼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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