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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眼,不会花很久。
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在上桥之前又改变了主意,借着路灯瞥了一眼手表,转向医院的方向。
二十五分钟后,马可·科斯塔往一个清洁工手里塞了一张一美元钞票,从工作人员入口走进了静悄悄的露德圣母教学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酒吧及医院纯属虚构巡房护士检查了绷带和敷料,推着小车离开了,车上的药瓶和金属器具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往走廊深处移动,不一会就听不见了。
护士关了最亮的那盏灯,只留了门边一盏小的。
床周围的布帘遮住大部分光,制造出落日般的光晕。
安东尼奥半梦半醒地在毯子下面挪动,换了个姿势。
灯光轻微闪烁。
他既没有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听见脚步声,但当他睁开眼睛,马可就站在那里,布帘里侧,病床左边,握着一束萎蔫的花。
安东尼奥皱起眉,用手肘支起上半身,靠在枕头上,盯着不速之客。
“偷来的,别说出去。”
马可晃了晃花束,几片萎蔫的花瓣掉了下来,“护士站空着,花像垃圾一样堆在桌子上,拿走几枝估计没人发现。
我猜这一束还有救回来的希望。”
他把花放到床头柜上,突然想起什么,又拿起来,远离安东尼奥,“你没有花粉过敏吧?”
安东尼奥张开嘴,合上,摇摇头,沉默地看着马可翻转倒扣在塑料托盘里的玻璃杯,倒满水,整理花茎,让它们滑进清水里。
更多花瓣脱落,安东尼奥捡起落在床上的一片,盯着看了一会,用食指和拇指揉成深紫色的浆液和碎渣。
病床边有一张木椅子,马可坐了下来,略微往前俯身,手肘支在大腿上,掌心相对。
外面,护士站的方向,电话响了起来,久久无人接听。
“你是准备自己说明为什么来这里,”
安东尼奥不得不停下来清喉咙,火场浓烟留下的灼烧感还在,连带胸口也隐隐作痛,他看了一眼玻璃水壶,但唯一一只杯子已经被垂头丧气的花束侵占了,“还是我必须开口问?”
“普通探望。”
马可摊开手,“我听说了纵火案。”
应该不只是“听说”
,你多半还知道主谋。
安东尼奥没有把想法说出来,纯粹是因为呼吸道不适,而不是谨慎。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摸索枕头,想坐得高一些。
马可让他自己挣扎了一会,终于伸出手,堆起两个枕头,扶着安东尼奥的背,帮他坐直。
“谁?”
安东尼奥挤出一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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