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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放下手中御笔,哂道:“你当真本事,骇得你姑姑如今一惊一乍的,不得安生。”
李梵清轻耸了耸肩,道:“姑姑当初就不该存了算计儿臣的心思。
虽说儿臣并未受什么损失,但儿臣肯定不会教她这般好过的。”
燕帝听罢倒并未反对。
若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大抵会耳提面命李梵清几句,提醒李梵清尊敬长辈之余,还要切记以德报怨的道理。
只是燕帝并非寻常父亲,他自己的皇位亦是尸山血海里夺来的,信奉的也从来不是仁君之道,自然也就不会和李梵清讲这些道理。
“前几日驸马同儿臣提起了件旧事,说起来,儿臣还得再会会姑姑。”
“是说当初利用你那男宠的事?”
李梵清点头道:“驸马的意思是,这件事瞧着虽是姑姑的手笔,但既能想到利用何訾,想来这人定然早就盯上儿臣了。”
燕帝闻言亦觉有理:“当初和亲的消息也是有人有意透露出去的。”
“父皇可有线索?”
燕帝目光一沉,摇头道:“内卫查到些蛛丝马迹,但最终还是断了。”
李梵清听罢也是讶然万分。
内卫是隶属帝王的情报机构,连内卫都查不到什么线索,只怕李梵清想查明此事更是难上加难。
李梵清慨叹道:“莫非只能撬开姑姑的嘴么?”
“怕只怕,连她也不知道是何时进了那人的套子。”
“还是怪儿臣当初太过冲动,未留下活口。”
李梵清不觉反省道。
想当初裴玦说她冲动,她还不以为然,甚至还冲裴玦发了通脾气。
如今想来,只怕那人也是算准了她容不得何訾活命,才决意利用何訾借刀杀人的罢。
此事陷入了死胡同,李梵清又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绞尽脑汁地空想,自然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思来想去,李梵清还是只得回去同裴玦商量。
李梵清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便着人备了车,自宫中返回公主府。
她本以为裴玦这几日合该回了裴府,正打算让兰桨往裴府去请他来,不想裴玦这几日却一直住在公主府中。
她回来本就是临时起意,裴玦未曾在府外亲迎她,她起初也未觉有任何不妥。
可李梵清到底有着女子的敏感。
她才一入府,见府中下人无一不拘谨,便觉府中气氛有异,忙唤了管家薛山来。
薛山心知躲不过这一遭,纵然抖如筛糠,却还是强装镇定,交代道:“禀公主,是……是萧乐工,萧乐工他……他前日里因病……暴毙了。”
眉心李梵清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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