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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诺慌张道:“哥哥,你做什么呀?”
空气中传来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男人低沉平静的声音响起:“诺诺,你骗了我这么久,想让我消气可不是撒撒娇就可以翻篇的。”
温诺感受到了渐渐褪下去的凉意,紧张地拢了一下腿,有点可怜道:“那要怎么办啊……真的不能打我了,你之前明明说过,你不家暴的。”
应离低低地闷声笑了一下:“不打。”
“但是宝宝玩了我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让我玩一次了?”
温诺不太明白,鼻端轻轻哼了个疑问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黑暗的视野让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明明只是一个指节,都仿佛比往日更长。
看不见东西,就不知道尽头在何方,恐惧会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刺激。
温诺又开始呜呜咽咽。
明明这个冰敷眼罩是为了让他眼睛好受一些的,但现在反而让他哭得更厉害了。
一向宠他的男友此刻格外不近人情。
仿佛没人盯着他看,他身上那点儿人气也消散了,指尖跟他人一样冰冰冷冷的,仿佛是从黑色湖底里爬出来的水鬼。
“把腿抱好。”
应离冷淡道。
温诺好委屈,但他又实在很想让应离消气,只得一边抽噎一边照做。
应离今天真的是气狠了。
回想起这些时日的心动与快乐,居然都是建立在温诺这个什么热暴力的计划之上,他就心脏酸涩得恨不能把温诺整个人给吞进肚子里。
但与此同时他也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幸好温诺也是喜欢他的,否则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这滔天的爱欲。
原来把心交付出去是一场这么惊心动魄的博弈。
幸好他赌对了。
他冰冷而不安的心终于被温诺的眼泪和体温给焐热。
心是软了,但该有的惩罚和教训还是要让温诺接收到的。
不管温诺如何哭叫和哀求,应离还是近乎冷酷地精准到点。
温诺揪紧了沙发的边缘,无声地弹了一下。
海浪掀得过高,一下更比一下激烈地拍打在岸边,一条受不住波浪的可怜小鱼一个跃身就搁浅在了金色的沙滩上,无助地张着唇。
脑子是混沌的,他只记得了一点——绝对不能再惹应离生气了。
他跟死了一回一样的。
浑浑噩噩间,温诺悚然听见了应离拉链的声音,吓得连忙撑起手肘茫然道:“我都已经……啊?”
应离冷静作答:“我还没有。”
仅仅只是手又怎么足够。
最后,温诺一边哭,一边承诺了大概十遍:“我再也不随便提分手了。”
十遍“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十遍“我会接电话的。”
十遍“我最爱应离。”
十遍“我只对应离一个人热暴力。”
还有十遍温诺自己的哭诉“哥哥能不能把我的眼罩摘了,呜呜呜呜”
。
黑暗中未知次数的至高体验带来的是灭顶的快乐,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快乐的浓度过高就会变成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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