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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瞭多久,薑月窈才听到摄政王淡声回道:“嗯。”
尽管不知道这一声是好是坏,但好歹摄政王紧接著道:“石峤,送薑制香使回去吧。”
薑月窈心裡大松一口气,连忙行礼告退。
门外的风凛冽,她打瞭一个寒颤。
不过,她的寒颤还没落稳,一件大氅就披在瞭她的身上。
十一温暖的体温包裹著她,倏忽就驱散瞭夜的寒。
他一直在门口等著她,不曾去旁边的屋裡取暖。
他眉心微蹙,催动内力替她暖手。
薑月窈抬头看著他,朝他莞尔一笑:“十一,走吧,我们回傢。”
摄政王站在香案后,看著薑月窈和十一离去的身影。
在摇摇晃晃的灯笼照耀下,他们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合二为一,密不可分。
这两道身影,恍恍惚惚的,仿佛在他的眼前,模糊成岁月长河裡的另两道身影。
若是旁人看他们,或许也能是这般模样。
由己及人,用心体察,原是如此。
这女郎,竟结结实实地给他上瞭一课。
“石峤。”
不知过瞭多久,摄政王才收回视线:“你不用让御香殿把薑月窈的名字拿下来瞭。”
他看著自己不知何时放在错金铜博山炉上烫得鲜红的手,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缓缓开口道:“御香殿那儿,不必干涉。
她该得什麽名次,就得什麽名次。”
“留她在此,恐怕适得其反。”
摄政王并没有过问御香殿的评分,但他胸有成竹般地笃定说道:“等她入瞭御香殿,再替我制香也不迟。”
石峤一下愣住瞭。
在此之前,当摄政王收到前十个问题时,就对薑月窈密切关注。
后来的二十问,他每一问都亲自过问,隻不过没有再亲自回答。
一闻到薑月窈的成香,他就已打算阻止薑月窈入御香殿,而把薑月窈留在此地,私下为他制香。
毕竟,在外人眼裡,已经有两位大香师因为给他制香而殒命。
若是薑月窈进瞭御香殿,再出什麽事,一举一动会更引人注目。
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生死去留都好掩盖。
至于这个“留”
,究竟算不算囚困,会不会让薑月窈跟她的夫君、亲友分隔两地,摄政王显然不会在意。
不知是什麽,让王爷改变瞭主意。
但石峤什麽也没问,很快恢複正常,应声道:“喏。”
半月后,御香殿揭榜。
是日,雅乐盈天,如鸾凤鸣。
一队香侍齐齐整整地穿著绣御香殿徽纹的衣袍,捧香炉、洒香粉,簇拥著一辆椒兰涂壁的宝马雕车,满路遗香地驰入薑傢在盛京的住所,在衆人惊豔的目光裡,恭声迎贺——
“恭迎薑大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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