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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琅每日上朝得早。
散朝后回府那会儿,卫欢才刚醒转,所以每回季执停在卫府的马车时辰掐得也很准。
越琅在府中,若有折子抑或要事处理,卫欢便在旁乖巧看着书,或者自己一个人将琅王府的花花草草赏个遍。
但凡她表露出一丝不喜欢的花花草草,次日便看到竟已被人移植成其它的品类。
琅王府的人可真能干呀。
今日越琅本已是散朝回府,还说要带着她去东郊外一片农庄。
未料宫里的人还追了出来,又唤着越琅回宫,言之圣上有急事相商。
以致现在就只剩下了乖巧的她和应云两相对望。
再说应云哪敢巴着小祖宗回府。
他倒是巴不得小祖宗就此住在琅王府,可想而知那自家主子每日心情应是极佳。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自家主子若是知道了,又有得他俸银好扣。
应云性情稍木讷,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便见小祖宗眼睛转得滴溜溜,前一刻还幽幽拒绝,转眸便点头道,“好像是有些冷了,劳烦应云哥哥去帮我取件披风呢。”
“就要大师哥哥那件牙色竹纹薄披风,其它的都不要。”
卫欢说得煞有其事,应云便去向了越琅寝屋。
卫欢便自个心虚地在越琅书房摸摸寻寻了起来。
犹记西山寺时大师哥哥所居的院落,只得几张木桌木椅,一派线条冷硬。
越琅府上却是一派暖意。
书房日拂,窗纱温黄,照着案上细颈瓶中花开正娇。
桌椅精雕的芙蓉纹样也是好看,有些眼熟。
书架几子上正对着几排都是有趣的人儿书和史书话本,想不到越琅也会看这些。
她初见到时,可笑成了花。
但她其实不太磊落,这些日子来越琅府上却是有所图,将应云支了开去也是为此。
大师哥哥哪有什么月色竹纹披风,反正她是没见过。
越琅对她毫不设防,也未派得暗卫来守着书房,让她好生惭愧。
卫欢一面自责,一面却觉心里怀疑的种子却不得不铲。
这数年她跟着大师哥哥学丹青,她为何从来不知,无真所说的,那副她面上有疤之画,是大师哥哥所绘。
简直玄而又玄。
无真还言大师哥哥数年前离开西山寺时,便将画一同带走。
她此刻已将书房书画缸中所有丹青展看了遍,确是皆大师哥哥所绘。
落款题字与日期,都很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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