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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苦。
&rdo;可能真是烧迷糊了,谢霖皱着眉就躲,眼睛也没睁开。
纪渊看得稀奇,谢霖竟然也会怕苦,低声哄着将药喂了,怀里人更是皱足一张小脸。
又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去,湿润的唇舌间确实满是苦涩,纪渊扫荡一番,将苦意全部驱逐,再抬头起来看,谢霖已经安安稳稳睡过去了。
酒后
王府里静悄悄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受宠的谢霖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浪,平时丢在破院子里不知生死,突然生病闹得几乎要把整个王府翻过来。
管事的约莫五十多岁,看着坐在床边不肯休息的纪渊,也搞不明白这个年轻的王爷是怎么想的。
只是主子看起来并没有想要追责的意思,下人们都松了口气。
房里灯熄了几盏,幽暗的烛火飘忽不定,管事一直在旁边候着,看着纪渊僵直地坐在床边,好歹是上前劝了一句:&ldo;王爷,您先回房休息吧。
&rdo;
黑暗里的人没有说话,闻声身体稍微动了动,像是苏醒一样,转过头问管事:&ldo;张伯,他会死吗?&rdo;
管事一愣,这个问题是连三岁小儿都不会问出的愚蠢问题,竟然被这么一个皇家培育的王爷问出了口。
&ldo;谢大人已经退烧了,不会有大事的。
&rdo;张伯小心回道。
&ldo;那他像刚刚那样烧,会傻吗?&rdo;
张伯语塞,不知道自家王爷是不是被刚刚那一番景象吓傻了。
纪渊听到管事否定的回答,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一直坐在谢霖身边,旁边人身体随着呼吸平稳起伏,感受着缓慢脉动的热气,纪渊回想刚刚见到谢霖濒死的样子,他体会到了灭顶的恐惧,害怕谢霖也像母亲或者哥哥那样稀里糊涂地就离开他。
他越来越看不懂谢霖了。
纪渊知道自己怨恨谢霖欺骗他们兄弟感情,惧怕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跟在身边,但这日子过了这么久,谢霖没有表露出分毫敌意。
包括刚刚,他病得糊涂,却说些那样的话。
没头没尾地说完了,又好不负责地睡下去,纪渊真想把谢霖叫起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认识一十四年,他从未看懂谢霖究竟是什么人。
更不明白谢霖究竟有没有心。
看着因为难受而蹙起眉头的谢霖,纪渊只觉得他太过瘦削了,两颊几乎都要凹下去,刚刚睡在自己怀里,身子像纸一样薄。
纪渊伸手摸向谢霖的脸,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红扑扑得很热。
他忽然想起刚成亲那会,自己不愿意回家,天天在酒楼喝酒买醉。
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睡倒在酒楼,迷蒙醒来间竟是躺在谢霖怀里‐‐就像还在敬王府一样。
谢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微凉的手指摩挲自己的脸,像是把玩什么精致的好玩意。
当时自己惶了神,没推开谢霖,只记得那凉爽的手指抚过鼻梁,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谢霖又在这里坐着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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