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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照安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躺好了。”
原锐被自己‘打脸’得有些尴尬,含糊应了一声后就乖乖躺好。
路照安坐在床沿,这才进一步打开医药箱。
原锐借着他翻找消毒棉签的空档,暗戳戳地瞄了他两眼,直到眼神差点撞车,他才‘掩耳盗铃’般地将半张脸埋在了抱枕里。
视觉暂时被‘封闭’,其他的感观就被无限放大。
手腕被重新握上,常年握着刻刀的指腹早已经形成了一层厚茧,划过手腕皮肤时总能激起一种另类的酥麻感。
在这种情况下,伤口消毒的刺痛感都成了陪衬。
原锐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了半拍,没曾想就被路照安捕获了,“很疼?”
原锐假装没听见,企图装睡。
路照安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细致,除了偶尔的、可以忍受的刺痛感外,原锐竟也在这种氛围下渐渐晃出睡意。
这刻了大半天的玉雕,晚餐还没开始就又闹出争执,再到夜店里的‘买醉打架’,这一番折腾下来,是个神仙恐怕都要打瞌睡。
昏昏欲睡间,原锐似乎听见了路照安收拾医药箱的窸窣声,眼皮子都没力气再抬一下。
路照安小心翼翼地拿走已经掉落的牛奶袋,将消肿用的药膏薄涂在原锐的眼周,这才将内侧乱糟糟的被子拾起,稳妥盖在了原锐的身上。
大概是睡梦里感受到了这种温柔对待,原锐没了清醒时的抗拒和骄纵,反倒有了一丝丝藏在骨子里的依赖。
他下意识地寻着身侧的气味,偏了偏脑袋,下巴照旧抵在抱枕上不肯离开,“唔……”
师哥,晚安。
路照安像小时候那般,试探性地用指腹蹭了蹭原锐的眉心,见他安然入睡也没反抗,嘴角的笑意这才明显了起来。
“锐锐,晚安。”
路照安离开原锐的卧室后,并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他回到院外,将放在车内的几块吊坠碎块拾了起来。
虽然吊坠碎得四分五裂,但好在原锐将所有的残片都收了回来,拼拼凑凑还是能看出最开始的图案。
其实这块玉的质地不是最好的,对于他们这些成日泡在翡翠玉石堆里的人来说,丢了也不可惜,但只要一想到这块吊坠对原锐的意义……路照安叹了口气,将东西全都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间。
虽说隔行如隔山,但一些简单的修补工序他还是会做的。
…天色逐渐泛白。
习惯早起的原璞光刚到了后院,就发现西侧的工作间内还透着一抹灯光,他刚一靠近,里面的路照安正巧就开了门。
师徒两人一大清早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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