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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里的布置让他大吃一惊,“管叔,这是要办宴会吗?家里有什么喜事发生吗?”
管叔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犹豫和尴尬的神色,支吾道:“就是,就是老爷他……又要有……”
“我爸他有什么了?”
路云坐在客厅里沙发上问。
管叔叹口气,拢起手在他耳边轻声道:“老爷又要有孩子了!”
什么?路云腾的站起来,指着书房问:“我爸这是又在外头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
?”
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让不让他们这几个子女好生过日子!
这事情传出去,他们哪个能有脸!
管叔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别生气,千万别和老爷对着干!
家里这段时间都闹翻了,夫人七窍生烟,昨天才刚去看过那个外头的女人。
据说已经八个月了,老爷就迫不及待要办满月宴了!”
路云气得脑袋发疼,坐下喘了口气,扯开领带道:“那女人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和我爸认识的?”
管叔也了解的不多,只道:“上个月才见老爷说起这件事,在那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女人存在。
再说,夫人近几年脾气不好,又有高血压,估计是顾着瞒着呢。”
“太过分了!
爸他也太荒唐了!”
路云毫不讳言地骂了一句,楼上的书房吱呀一声被推开,路红兵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哼,你这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
路云起身,仰着头看着他,语气也不见得有多么客气,“爸,我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听见自己又要做哥哥了,能不激动吗?”
“怎么,我还不能要孩子了!”
路红兵很是生气,特意蓄起的胡须被吹的老高,“你们几个兔崽子有一个人孝顺我的吗?不是找我要钱,就是要权,我统统都给你们,但是一个愿意和我住在一起的都没有!
我就想要一个听话的乖孩子,这很过分吗?”
路云不怒反笑:“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为什么我们都不愿意回来!”
还不是因为家里的兄弟姐们全部不清不楚,没名分的私生子那么多,怎么可能像正常家庭那样其乐融融。
路红兵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孽子!
儿子、女儿孝敬老子那是理所当然,还需要我宠着你们,惯着你们吗?你长这么大,穿的吃,吃的饱,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钱!”
“我十八岁就自己独立了,搬到大学的那天起,再没有拿过你一分钱!”
路云回忆起过去语气艰涩,心脏深处密密麻麻都是痛,“爸爸,您这是拿我们所有人的心当泥巴在践踏!
你有尊贵过哪怕一个孩子吗?”
路红兵举起拐杖就要打过来,“你这个孽子,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不混账,混账的是你——”
一道尖利的斥责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卧室大门处,站着一位发髻高耸的贵妇,她一身紫色旗袍,面容愠怒,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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