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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熹得意地转了转眼珠,“若不那般唬他只怕他再不肯真心待女儿。”
元夫人捊了捊女儿鬓边汗湿了的头发,再抚了下她的额,感觉还是热的烫人,怪不得先时行事那般莽撞,说不定也有这内里的病症做怪。
“再说了,不是娘你教训的么?女儿真要是有本事就往他身上使去,以往瞧着他也不是那等冷心冷性的,我就不信以性命相逼还留不住他。”
元熹说出来的话却是清楚明白的很。
“娘那会儿不过是心急,顺口说的气话罢了,怎你这孩子还就当真了。”
元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懊悔。
“娘,我心里有数,断不会失了分寸就是,且我平日里见你闹腾爹的时候可回回都是得意的了,可见这男人都是有些怕女人使性子的。”
元夫人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娘与你爹那般,皆因他心里把娘看的重,若不然你以为娘那点儿小伎俩就能为难得了他?”
“其实萧维心里也不是没有女儿,先时不过是有人错打了主意非要将他从我身边抢走罢了。”
元熹孩子气地嘟了下嘴。
元夫人无奈地笑了,正想着扶了元熹躺下去再睡一会儿,却见才回至府中的元楚脚步迟疑地进了房,待见得元熹病怏怏的模样才就快步到了床跟前儿,一问之下才知她已是发热多时了,禁不住就先在一旁啰嗦了几句要她按时用药、快些好转的话,而到末了便就是试探着与元夫人提了句唐铮过府来了。
“姐夫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元熹眼巴巴地望向元楚。
元夫人方才见着元楚一进房时的神情就觉有些不对劲儿,唐铮来就来了呗,怎她一脸的小心?难不成唐铮此次是来与她闹别扭了?“想是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一眼罢了,你这会儿见不得客,娘过去招呼他。”
元楚听得元夫人这般说倒似松了口气般,直陪在她身旁一道出去见唐铮了。
元夫人旦见得已然在外间踱来踱去好一会儿的唐铮猛然回过身来时,就以为他此次来是特为着兴师问罪似的,不过也可能是自己被着元熹闹了这半日有些眼花,才一恍神儿就又见他是平素那般笑吟吟的模样了,不过再仔细瞧着,他这笑可多少透着些个勉强呢。
“小熹病了,这会儿正吃了药发汗见不得风。”
元楚这话说完便见唐铮有了一瞬的愕然,“怎还就病了?”
“多半是前些时候外出时吹了凉风也不知,再因着这两日心中有事实难安静便就突然间发了热。”
元夫人一边吩咐人为唐铮上茶一边为他释疑,不过她也深知女儿今日的行径在着萧维家人的眼中实有些不堪,是以说将起这些话来时那面容便极是和悦。
唐铮此时在着元夫人面前自是不好说些什么,不过是敷衍着问了两句元熹的病况便就起身告辞了,元夫人见状便也就嘱了元楚送他出门了。
“先时你不是说有些话要亲自说与元熹听么?”
元楚跟在默不作声的唐铮身后走了好一会儿终忍不住开了口。
唐铮听罢倒是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微眯了眼,面色不善地问向元楚道:“你还不知你那好堂妹今早做了何事吧?”
元楚被唐铮这一喝问弄的一头雾水,“小熹都病成那个模样了,还能做些什么。”
唐铮这会儿才知元楚尚不知情,不由得转了头去讥笑了一声,“以往还只以为她心性简单,谁想却是比你做堂姐的还有主意,我倒是错认了她。”
元楚这会儿见着左右无人,实是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与着唐铮面对面低声问道:“你今日里这般到底是为何?有话不妨直说。”
唐铮见着元楚有些质问之意方悟,自己今日实不该由如至终都以这般忿然的姿态对她,遂缓和了些面色道,“你若想知元熹做了何事就只管去听她自己与你原原本本说个明白。”
“你既然早已知晓,这会儿说与我听还不是一样?”
元楚仰了头,放柔了声音,满眼的乞求。
唐铮别过脸,叹了口气道:“元熹病好之时知会我一声儿,这话我早晚得与她说清楚不可。”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出府去了。
元楚在着唐铮身后纳闷了好一会儿就还是回房去了元熹那儿,直与她问起了今日的究竟,而元夫人就在一旁心疼的叹息,直说元熹那会儿就是一时糊涂罢了。
“才不是一时糊涂呢,我今早见他便就打定主意这般了,看他还怎么不与我在一处。”
元熹一边将着今早的经过说了个大概一边尤在沾沾自喜。
元楚最初将着来龙去脉听罢也只能讶然着与堂婶一般苦笑了下,而后再回想适才唐铮的形状,方觉他那脾气发的原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就是太沉不住气了,虽说他是做人家表哥的,可也还有着长辈在堂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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