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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音据理力争,比律师还要能说会道,光速将单子上的吃食扫荡,拍下结款的小票,两手夹着啤酒,一人一瓶,送到宋祉砚手上,那股豪爽气淡了,有些怯,躲闪他的目光,将冰凉的酒瓶放在他手上。
虞音对法学不算很了解,桌子上不知道谁挑起的话,讲到黑格尔,从美学到法哲,一桌子围绕德国哲学展开,简直成了小型思想辩论赛。
王愿从来没有导师架子,跟谁都聊得来,虞音有些观念还稍显稚嫩,讲了哲学,又由理想国侃到存在主义,宋祉砚托腮看虞音为一个点求教,吴有思在桌下怼怼宋祉砚,“你们本科生都这种水平吗?”
他考了三年才考上b大的研究生,常常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宋祉砚笑道:“她是这种水平。”
虞音是书痴,他最清楚。
就像糖果屋的翻版,她住在书籍堆砌的房间内,是那里唯一的求知若渴的女王。
虞音说累了,干了几瓶酒,还不至于醉,也酒壮怂人胆,抬眼看向宋祉砚,他托腮浅笑,用手给她抹了抹唇边的油花,她赶紧用纸擦了。
在这里虞音不着粉黛,素面朝天,头发松散地团在头上,垂着眼睛认真地往肉上撒辣子。
宋祉砚偶尔会发表观点,一语中的,却并不忙于争论,他手中总举着串儿,自己不吃,给虞音蘸辣油,最后还从对面买了个地道的串串锅,端过来让她吃个痛快。
王愿说:“小宋是疼老婆的类型。”
虞音脸红,埋头吃,张不开嘴说话。
他们谈起最近的案子,虞音在旁边往嘴里塞肉,宋祉砚给她预备了椰奶解辣,在旁边缓缓地陈述,王愿恢复导师身份,给他们两个人点出缺陷,一顿饭吃得受益匪浅。
虞音聊爽了,也吃得痛快,一行人在镇里寻了个酒店,王愿跟吴有思拿了房卡,也没询问他们两个人怎么住,就径直上楼休息,剩下宋祉砚应对前台的逼问:“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大床房还是双人床?”
宋祉砚的指尖轻点台面,咳嗽遮掩,垂头问装作不在场的虞音:“音音…”
虞音背过去,说:“都行。”
然后置身事外。
他握着两个人的身份证,柜台的姐姐已然有点不耐烦:“要哪个?”
“一间房。”
宋祉砚还没说话,对面道,“只剩下大床房了。”
他妥协:“那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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