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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了,冷起来连风都冻住了,风就被困在我的帐篷旁边,发出呜呜的哀嚎声。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吹来,直接穿过了衣裳吹到肉上,冷得人直发抖。
我翻身,面对着帐篷门,带着很浓的困意睁开眼睛去看,透过火光看见一个人手握长剑,以长剑挑起帐篷的毛毡,披了满身的风雪。
他就持着长剑站在那儿。
我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爬起来朝他招手,打着哈欠道:“你怎么又来了?方才不是来过了?”
风把火堆吹得忽明忽暗,我还是朝那个人招手:“你快进来,别放风进来了,冷。”
他不说话,我便走过去把他给拉进来,伸手摸他的脸:“冷不冷?”
这个脸冷得不太对劲儿,这人连鬓角都挂了些许霜花,冷得也太真了。
我们盘腿相对坐着。
我还是问他:“冷吗?”
他摇头:“不冷。”
“可我看着你都要冷死了。”
我把自己的帽子脱给他戴,起身就要出去,“你等着,我给你弄一套干净衣服来。”
等我抱着几件熊皮衣裳回来时,宋清平正面对火堆盘腿坐着,随手往里面丢柴,听见有响动,才抬眼看我。
我仍是透过火光看他,风灌进来。
我有点明白宋清平来时为什么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了,我看着他,风吹进来,吹起他的头发,又吹动火光,火光照得他的脸不大真切,有点儿恍若隔世的感觉。
最后我将宋清平打扮成一头熊的样子,我自己也是这样的,浑身上下全裹着熊皮。
我给他呵手:“还冷吗?”
“不冷。”
仿佛他这人从来都不觉得冷似的。
我们两个同时叫了对方一声。
“你……”
“殿下……”
“诶。”
我应了一声,给他呵完了手,又搓他的脸,“都要结冰了还说不冷,你怎么大半夜的就过来了?”
宋清平不回话,却很认真的问我:“殿下方才将我认成了谁?为何说我……又来了?”
“我以为我在做梦。
我方才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梦见你,就还以为……”
我随口答,到后来才反应过来确不是梦,抬眼看他,实在是与我梦里的宋清平不大相同了。
从前过节,我总是说宋清平又长高了,其实那时候我们总待在一起,我是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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