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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对外人向来和蔼,你见一见无碍的。
家父不会独自前来,舍妹应该会跟随家父身侧。
届时我引荐你们见面,你带着舍妹四处走动走动,多说说话,很快便能相熟了。”
阮朝汐更惊讶了。
去见一见坞主的父亲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见坞主的姊妹?
坞主这么大了,他的姊妹也早已出阁成家了吧?
成了婚的当家娘子,出行有仆妇跟随,前呼后拥,怀里或许还抱着婴儿,手里牵个孩儿……自己一个刚进坞几个月的外人,只熟悉主院和东苑,如何带着荀娘子和她的小孩儿们四处走动。
捏着玉佩的手一紧,阮朝汐开口拒绝,“我不合适。”
对面略显惊讶的注视下,她带着几分愧疚往下说,
“坞主的姊妹……荀娘子,已经出阁了吧?高门大户的当家娘子,我年纪小,搭不上话,又不会照顾荀娘子的孩儿。
坞主不如叫白蝉阿姊去?”
荀玄微:“……”
“你想到哪里去了。
舍妹过了年才十二。
和你差不多年岁。
性子活泼得很。”
阮朝汐果然露出震撼震惊的神色:“坞主的姊妹还不到十二岁?!”
“我的姊妹为何不能十二岁?”
荀玄微指尖抚摸着冰花,声音里带出细微无奈,头次当面念了她的大名。
“阮朝汐,老实说说看。
你心里到底把我当做多大年岁的长辈?杨斐那样的?周敬则那样的?”
阮朝汐踌躇不答。
她当然知道坞主今年二十岁。
杨先生二十五六。
周屯长年近三十。
但荀玄微在她心里早已是一副巍峨如山的形象。
他的姊妹,理应是同样成熟稳重的,早已嫁人持家的当家娘子的模样,而不该是个还未到十二岁的活泼小娘子。
阮朝汐缓缓眨了几下眼。
她既不想开口欺瞒对方,又难以想象坞主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妹妹,性情非但不稳重,甚至还很活泼,完全打乱了她心里既定的印象。
她原地踌躇了片刻,最后什么也没答,提着月白色的小小裙摆,直接跑出了书房。
阮朝汐出去的时间正巧。
正好东苑童子们绕着坞壁跑一大圈回来,个个汗出如浆,满脸通红,热气喷出了白雾。
李奕臣冲在最前头,领头跑进了主院,步伐轻快均匀,显然还有余力,迎面瞧见了庭院里踩着雪行走的阮朝汐。
他原本匀速慢跑的步子突然一个急停,转身就往回冲,冲出了主院敞开的大门,压低嗓音往后激动招手,“快看快看,顶好看的小娘子!
长得仙女下凡似的,好看到庭院里的雪都发亮,不看你们一辈子后悔!”
陆适之气喘吁吁地跑过身侧,小声嘀咕着,“怎么又是好看的发亮?李大兄这双眼睛看谁都像灯笼。
得找个大医治治。”
他停在院门边,冲门里张望一眼,瞬间愣住。
李奕臣得意地一拍他肩膀,“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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