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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再打击一下百济的战败者以便让他们听话,没毛病。
只是她刚说到这里,忽然发觉这个信使的脸色有点微妙。
她迟疑了一瞬,问道:“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见信使点头,李清月无语凝噎。
完了呀!
她好好一个耿直头铁的老师,就这么被带坏了。
但想想这年头可能还是这样心黑一点更容易生存,刘仁轨能上战场能打胜仗,本也不是个不能变通的死板之人,其实这样也挺好。
“算了,你继续说吧。”
信使回忆了一下公主刚才问出来的三个问题,继续答道:“刘长史和阿史那将军都没受伤,这两人还都杀敌不少。
尤其是刘长史的表现,真是让人一点都没想到。”
老迈文官雨夜杀敌,真是好生震撼。
不过在航船上闲聊的时候,他好像隐约听到一点传闻,说是安定公主和刘仁轨习练武艺,是在刚结成师徒的时候就给对方提出的要求,如今看起来,那还怪有先见之明的呢。
也完全让人可以理解,为何他们两个会变成师徒。
李清月敏锐地意识到了他话中的一个用词,“你刚才说……阿史那将军?”
卓云是被她指派到刘仁轨这一路参战的不错,但她只能算是公主的护卫,却不是个真正具有指挥权力的将军。
可她听着信使对卓云的称呼,却说得很是顺口。
李清月对此自然喜闻乐见,只是得问问其中的情况。
便听那信使以兴奋的语气说道:“您不知道,上山讨贼的兄弟们在听闻那鬼室福信逃走的时候,都怕这战功要少一半。
若是让他聚集起一帮人手,还不知道要不要再打第二场,又能不能有这样天赐良机,个个都郁闷得很。”
“所以阿史那将军拎着鬼室福信的脑袋回来的时候,营中别提有多欢腾了。”
李清月垂眸一笑。
难怪,办成了这件收尾大事,在这些行事质朴的府兵眼中,她和救命之人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若是再来一场这样的战事,他们极有可能会死于其中。
信使也旋即说道,他们登上任存山用于备战的时间并不太多,能让卓云用于选择截断后路的时间自然也不多。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年间刘仁轨在教授李清月的时候,就多有关注到山川地理之事,卓云在旁学习了不少东西,又或者是因为她已按照自己的直觉做出了最合适的推断,这才让她成功在几条下山路径中选择对了拦截的那一条。
不过她也没光死守一路,只是其余几条的埋伏,大概也只够尾随在后面,而后报信给她,进而继续追踪了。
事态发展能顺遂到这个地步,卓云自己也有点意外。
只能说,鬼室福信是气数已尽啊。
“刘长史的意思是,他会在三日内先将任存山周遭的局面平定下来,而后回返泗沘城,向公主您做个交代,同时将沙叱相如等人带到此地,与黑齿常之一并关押。”
“至于阿史那将军,刘长史说,既然她目前已在营中有了些声望,不如继续负责调度军队,办完山中残兵追捕之事,再整顿人马,收缴任存山大寨中物资,一并北上。”
李清月脸上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心中却忽有几分明悟。
刘仁轨此举,无疑是在为卓云继续树立威信。
他或许还不知道公主为何非要给卓云以出头的机会,但唐军刚有大胜,他们人也都在境外,在些许小事上逾越,并不会有人从中计较。
他也清楚,公主在此战中立下的战功,未必能按照寻常将领立功来奖赏,所以不如尝试一些迂回的路子。
这或许也是,老师对自己的回馈吧。
李清月想到这里,语气已又温和了些,转而对着信使说道:“一会儿你将任存山那头的作战情况再仔细说一次,回信给那头的事情我会换个人来做的。”
先是连夜进攻山中营地,后是匆匆送信,别看这位信使的脸上情绪激昂,却也有着藏不住的疲惫。
李清月可不希望有人倒在这里。
“对了,我会再喊一个特殊的听众来,你记得将战事讲得越详细越好。”
这个特殊的听众——自然是黑齿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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