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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冬天?”
李春不由得大泼冷水,“咱们只有从现在起到明年春汛来临之前的时间,等到明年冬天,我尸骨都凉了。”
“可只有这个法子是切实可行的法子,以前这里建过很多次桥,都是要一个冬天毕工,结果都是到夏天桥墩就被冲垮了。”
柴旺业皱着眉说。
张果老也笑眯眯的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李春不以为然:“既然多孔桥不能一年建成,那就不要建多孔桥了,建单拱桥把。”
对他来说,还是性命要紧,人家过桥不方便关他屁事,只要桥不塌脑袋不掉就好。
“不错,”
张果老拍手叫好,“既然你的目的只是要建一个一年不塌的桥交差,那么这个桥好不好用就可以不管了。
不过建单拱桥虽然不怕被夏天大水冲塌,但这么宽的河上建单拱桥,一定会建得很高,两岸的桥基也需要很大,要很多石料。
我给你算算要多少石料,这就得赶紧筹备石料人工去,否则恐怕工期不够呢。”
“建个不能用的桥,那不是劳民伤财么?”
柴旺业表示抗议。
“嘿,老弟!”
张果老拍拍柴旺业的肩,“我们只管拿工钱,老李只管保脑袋,老百姓不是我们几个管的事。”
就这样,造桥大计一定,张柴二人就开始忙活起来。
李春啥都不懂,倒是最轻闲的一个,闲下来就天天去招惹时飞雨,顺便含饴弄子,倒也其乐无穷。
☆、母子情浓一转眼两个月过去,已到了最便于施工的冬季枯水季节。
但派到各地采买石料的人却只买回不到预计用量一半的石料。
原来这时全国各地造反的民众甚多,邻近州县的石头不够用,远一点的采石场很多因为征战都路途不通,所以建桥用的石料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预定时间内采购齐全。
购得的石料都已运至赵州城南的五里屯,这里就是往南往北的大道与洨河的交界处,规划中的建桥地点。
现在石料既然已买不全,张果老便建议暂不开工,另行考虑建桥方案。
他和柴旺业天天在五里屯的河边转悠,考察来考察去的,为此都在那搭了个窝棚住了十来天了,还是没有琢磨出合适的方案来。
李春倒也不着急,造反的人都这么厉害了,皇帝没准忘了他这茬小事也说不定,反正验桥日期还有九个多月呢,那就先开开心心的过九个月的小日子再说。
眼见得这一天天气晴朗,冬日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又没什么风,李春便带了时飞雨,抱着霓儿来城郊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五里屯。
他们跟张柴二人打完招呼,又爬到河边的石料堆上玩耍。
柴旺业看着他们的背影,愤愤不平说:“老张,你说这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们在这里起早贪黑的绞尽脑汁,他们正经造不成桥就该砍头的人却在那里晃悠悠的玩。”
“我们又不是为他们着急的!”
张果老不以为然,“我是看银子的面子才这么努力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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