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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达喜爱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直白坦诚,哪怕是有所回避之时,也是因更加炙热的情意。
殷无峥一直很受用,直到凤栩的亲吻愈发向下时,他才匆匆捧起小凤凰的脸阻止他。
“不能亲了。”
殷无峥好笑又无奈地低声制止。
凤栩的眼神清澈又无辜,但那其中有夹杂着某种隐晦的暗示,殷无峥当然能看懂,但他还是对凤栩摇了摇头,“不行。”
从殷无峥坚定的回绝中凤栩也明白今日想在湖心亭做点什么是不可能了,颇为失望地“哦”
了一声,埋在男人怀里念叨了一句:“花前月…嗯,良辰吉时,怎么这样不解风情…”
“我若是解风情,有人可要难过了。”
殷无峥轻轻抚了下凤栩的腰身。
再怎么养着,还是没见长肉,但也没办法,再服用一段时日的长醉欢,凤栩连命都要搭进去,如今伤了元气,也只能慢慢养回来。
两人在湖心亭留到了日暮时分,如血残阳西坠入莲池,映得满塘辉光灿然,凤栩发觉莲花到了夜里花瓣便会收拢,而在他回忆中的那一夜,是整夜的花开,于是恍然惊觉他不仅仅只是忘了许多事,连如今能回忆起的,都因长醉欢而掺入了妄想。
发觉凤栩顿住了一瞬,殷无峥转头问他:“怎么了?”
凤栩若无其事地对他笑,“明年还带我来么?”
“好。”
殷无峥说,“明年,以后的每一年,都带你来。”
凤栩点点头,他想,其他的都不要紧了,记忆是真是假终究是过去,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他和殷无峥还有日后的很多很多年。
残阳余晖落在花与叶之间,仿若不熄之火般绚烂,小舟穿梭其中,遗憾与圆满在此间轮回往复。
回宫已是掌灯时。
“庄慕青要回来了?”
凤栩从殷无峥手里拿过从鲁南送回来的折子,仔细一瞧,便轻笑道:“我说那姓韩的怎么不许人查,果然是沾亲带故的。”
朝中官员们的关系错综复杂,就连鲁南的地方官也是如此,没什么关系的要么出不了头,要么为官也如履薄冰,再要么就如杨县令一般,死了也没人在乎,杨县令辖区的乡绅望族彼此勾结,领头的其中一人,他母亲便姓韩,是韩氏的旁支。
虽说是远亲,但至少还带了个亲字,路途虽远,可韩林鸿到底是朝中贵人,鲁南那外戚常常交上“供奉”
,也正因此,韩林鸿才愿为他们说上几句话。
但也仅限于此了。
若真有心想保他们,韩林鸿大可以请旨让自己的人去鲁南,到时候怎么办案怎么结案,其中能用的手段可就多了。
凤栩坐到摆着冰盆的短榻上去,有些惋惜,“倘若此事他也有插手,便能把他也一道送进刑部。”
在记仇这件事上,凤栩比谁都要狠,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韩林鸿得罪了他,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泯恩仇的。
殷无峥心知肚明,但完全没打算管束,反倒在一旁平静道:“不必急于一时,日子还长。”
凤栩神色间刚升起的那点儿戾色便被一句“日子还长”
抹去了.
庄慕青办事也颇为雷厉风行,赶在了中秋前回朝安城复命,不仅揪出了鲁南作威作福的乡绅名门,还连带着与他们勾结的官员一并缉拿,返程时鲁南百姓追车相送,可谓名利双收。
门庭若市的天香楼今日仍旧客满,只是一楼堂中不是寻常客人,都身着禁军装束,而二楼内皆是如今朝中的青年才俊。
凤栩从宫中出来,比其他人倒得晚了些,走到雅间外边时,里头已经有交谈声。
吱呀。
门被推开,身着红袍腰束缎带的年轻人推门而入,他并未戴冠,而是随意将长发束起,但雅间中的朝中新贵谁也不敢怠慢,以庄慕青为首,纷纷起身相应。
还不等他们行礼,凤栩便淡声道:“庄大人的庆功宴,本王是客,诸位大人无需拘礼,都坐吧。”
除却此行去往鲁南的宫铭之外,段乔义也在其中,官员们面面相觑,庄慕青得了封赏人尽皆知,听闻在天香楼设宴庆功便都赶着来道喜,只是谁也没料到靖王殿下会来。
庄慕青却神色从容。
他当然知道,甚至于今日包下天香楼庆功之人,也不是他,而是凤栩。
牢记出宫前殷无峥的再三嘱咐,凤栩滴酒未沾,只给自己斟了杯凉茶,稍稍一抬,“本王以茶代酒,贺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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