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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春堂送信的人是常瑾泽。
在祁铭之的意料之中,只是比原想的时间要早。
依据常瑾泽所说,怡王从藩地回京已经两年,这两年外有一众朝臣襄助,内有容妃和太后帮衬,虽然并非中宫嫡出皇子,但地位已然直追太子。
太子谦逊仁德,不若李颂性格直爽,能讨得皇帝喜欢。
虽然皇帝没有易储的意思,但圣意不可测,看似平静的朝局之下,实是暗流涌动。
而太子与怡王相比最大的不足,便是兵权。
太子更得民心,怡王有太后撑腰,又有皇属军的军权在手,这两相对比之下,一众老臣心怀不安。
再加上怡王的生母容妃是太后的表侄女,自小便养在太后身边的。
关于容妃与皇帝之间,又有着一段不可说的皇家秘辛……常瑾泽做事老道,在安排太子与祁铭之见面之前,已经将他所探知的消息全部告知祁铭之。
相应地,恐怕祁铭之先前暗中故意透露给他的那些消息,太子也都已经知悉了吧。
在淮安城最大的酒楼中,太子借着体察民情的由头出的行宫,定下了最里间的包间。
祁铭之身为戚家子,本该是身担梁国军权的将军。
戚家是将军世家,早年跟着先祖打江山而发家,世代皆出武将,到了戚年那一代时,就连进京赶考的武生都要拜戚家祠。
却也因此,终引帝王猜忌。
踏上楼梯,祁铭之轻掀衣袍,走得很慢。
他这些年的行事并不高调,联系旧部将领也都是在暗中,是近些日子时机成熟才有了明面些动作。
别的朝臣若是知道他活着,知道他这些动作会作何反应?倒是不难猜,一顶谋反的帽子罢了。
武将或许会为他这个戚氏遗子说话,朝廷就算知道了他的存在,因着他这些年在军中的筹谋,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偏偏赌在了常瑾泽身上,赌在了李臻身上。
不仅是先见到常瑾泽的阴差阳错,更多的是有自己的考量。
酒楼侍者来去,引他至包间门口,便退了下去。
他现在是医者,有贵客在此地约见祁大夫,在这侍者眼中,恐怕是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疾,故而不便侍立在侧。
祁铭之的手指放上了门框,心底一片平静。
确实是疾,且沉疴当医。
吱呀——木门刚开,迎面而来的竟是一线寒光!
剑锋斜刺而出,祁铭之迅速侧身避过,耳畔“咚”
地一声!
短刃钉上身后木柱,不待他回头去看,余光便见一道剑锋直逼面门!
对面以长剑做武器,眨眼已欺至眼前。
祁铭之动作更快,足尖旋而避过,挥手带上门疾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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