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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不砚对玄妙观这些事是不感兴趣的,但贺岁安就在他旁边问,他自然也是听进了不少。
老妇人八卦地跟贺岁安说完玄妙观的事,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问他们是不是到道观算姻缘的,一个劲儿l地夸他们好看。
贺岁安禁不得老妇人热情的夸赞,红了半张脸。
“我们不是……”
老妇人一听,眼睛跟发光似的:“那就更好了,小姑娘,我有个侄子跟你年纪差不多,今年考中了举人,还算有出息的。”
接下来噼里啪啦说一大串。
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还说到他侄子以后娶媳妇不会纳妾,追求像当今圣上那样只有一位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类云云的。
贺岁安瞬间尴尬到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对老妇人道谢她回答自己的问题后,拉着祁不砚就跑了。
身后的老妇人还不放弃嚷嚷了好几l声,见人不回头才作罢。
等跑远了,她停下喘气。
对方实在太热情了。
祁不砚倒是面不红气不喘的,体力比贺岁安好太多。
贺岁安一边羡慕着,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喘顺气。
祁不砚抬手擦掉她滑落到下巴的一滴汗:“贺岁安,你也会嫁人么?”
老妇人刚刚提到过女子总得找个好郎君嫁了去。
不过贺岁安不是那么想,也不赞同老妇人说的话,她有些思想好像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并不认为女子必须得找个好郎君嫁了。
贺岁安也不知道从前的自己到底受过什么教导,想法偶尔总是会游离于这个世道的人。
贺岁安摇头:“这种事说不准,我还不知道。”
祁不砚指腹被她的汗浸湿。
他也不深究这些。
他们继续往山上走,贺岁安的思绪陷入老妇人说的玄妙观。
正是因为她走路不看路,脑袋撞到前路的树了,“砰”
地一声,将贺岁安撞得眼冒金星。
好疼。
贺岁安下意识地捂住头,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
夜色凉如水,湖边站着一名身穿靛青色长裙的女子,身形很纤瘦,她额间缀着精美、雅致的银饰,腕间戴着七个蝴蝶铃铛链子。
色彩斑斓的服饰在深夜里显得更神秘,女子白得近乎透明,五官深邃,美得像一幅水墨画。
“阿舒。”
忽然有人喊她。
祁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衣衫的银饰轻轻响。
青年拿着一件外衣过来
,温柔地替她披上,似有些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似宠溺道:“晚上出来,怎么不穿多点。”
祁舒一言不发。
“自从你生下他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了,是我的错,不该让你生下他的。”
青年握她手。
无论青年说什么,祁舒仍然无动于衷,反应淡淡的,像在放空自己,不想思考任何事,不想在意周围,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青年抱着祁舒站在湖边,述说今天做了些什么。
祁舒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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