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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星星点点的雨水落在海面,汇成一首汪洋的歌。
从前谢放是没有什么目标的,要不然也不会连挣扎都没有就顺应的家里安排来了这里,如有当真不愿意,怎么也不会没一点儿办法。
可他还是来了。
活的懒散没拘束。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都会是这个样子,可在台上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谢放发觉,心底那块仿佛被什么抓扯了下,拽着他非要去做点什么,而不是这样碌碌无为、随波逐流的活下去。
当某些念头萌发出芽,在以后的日子里,自然也会慢慢的生出根来。
谢放垂眼,收敛了思绪。
等大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才开始报节目。
周臣和另外一个男知青先后上场,两人都是偏舒缓些的歌,正适合安抚情绪。
笛声刚起,下面就安静了下来。
从前村子里很少会有这样的活动,大家也没怎么见过吹笛子的人,乍看到一个更多的是瞧个新奇,小孩子更是这样,也不管能不能听懂,就那么眼也不眨的望着台上。
活泼些的直接从爸妈怀里蹿到地上边蹦边鼓手掌,跟打拍子似的。
周臣余光在下方轻轻略过,目中不觉荡出点儿笑意。
结束之后,大家都在那用劲儿鼓掌,没一个人落下。
周臣轻轻笑笑,他望着下面坐着的解放军,鞠躬说“谢谢。”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默默前行不问方向,负重而来却又不惧风霜,他从前只听过却没见过,现在见到了,喉头也觉发哽,那些煽然的话放到现在都太苍白、也太无力,以致于周臣就只能道出这声贫瘠的谢谢。
他走下台,安静把自己隐没在了不显眼的地方。
第二个上去的也是个男知青,他唱的是首家乡的小调,闽南那边的,有些方言听不大懂,只能听出调子软侬些。
唱完后低着头腼腆的笑了下,同样鞠躬说了“谢谢”
。
接下来就轮到宋尔了。
他略整理了一下衣裳,抬步往上走。
“等下。”
陈月儿见她准备就这样上台,赶紧拉了下,“都要上台了,还包着个脸干嘛,这里是食堂,吹不着的,放心。”
说着麻溜把她围巾给解了下来。
宋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围巾就已经在陈月儿手上了,他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出门戴围巾已经成习惯了,突然被扯掉就觉得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回了下头,想把围巾要回来。
可陈月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他往前推了一步,“快点儿,到你了,赶紧上去。”
眼见前面的人都快下来了,宋尔没法子,只能拎着琴走了上去。
只多少还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下面都是军人,有了江荀先前那一出,他总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假发会不会被看出来。
可已经站在台上了,再担心也不能改变什么。
宋尔深吸口气,把琴架在了肩上。
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很暗很暗了,食堂只靠近台阶的位置挂了只昏黄破旧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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