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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兄弟没了,胸腹被砍刀剌开,不等找到医馆先发起高热,还没撑到天黑就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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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瞬间,人宛如没魂了一样,站在灶门前像个木头人,眼神也黯淡空洞下来。
“赵兄弟托我给你带句话,让你改嫁,不用为他守着。”
武卒又说。
隋玉脑子嗡嗡响,她什么也听不见,一行眼泪无声滑过脸颊砸落在地上。
武卒看她两眼,美人落泪,震得人心惊,他突然心生不忍。
老牛叔不知何时过来了,他怀里没抱孩子,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隋玉抬眼四望,这个院落的角角落落都有男人的身影,好的坏的,生气的笑着的,活生生的一个人,竟因为她没命了?
腿上一软,隋玉瘫坐在地,她放声大哭,哭了几声又放声大笑,她是鸠占鹊巢的斑鸠,害死了这座宅子的主人,占了这个宅子过着安顺的日子。
隋良吓得过来搂住她,他跟着大哭,他太害怕了,他还没接受姐夫死了的事,隐隐觉得也要失去姐姐。
佟花儿来了,巷子里的都来了,能进来的进来,进不来的就在门外堵着。
“他埋在哪儿?”
大恸之下,隋玉突然没了眼泪,她看向武卒,问:“他埋在哪儿?我去接他回来。”
武卒哑然,他愣了一下,支吾说:“已经埋下好几日了,你要是有迁坟的打算,最好等个两三年去开坟捡骨。”
隋玉心中心思几转,执着地继续问:“他埋在哪儿?我想去陪陪他。”
武卒没听出不对劲,说:“在酒泉郡最北边的鬃山村,当地坟山的西北边。”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隋玉绝望了,赵西平真的埋在地下了。
周围人的安慰和惋惜隋玉听在耳里却不入心,她抱着隋良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的人来了走,走了又来。
到了晌午时,只有老牛叔和佟花儿,以及腊梅嫂子还在这儿陪着。
圈里的猪羊在叫,腊梅嫂子出去扯捆干草扔进圈里喂骆驼和羊,至于猪,这会儿也没心思给它煮猪食,她进灶房舀碗黍米和豆子倒进食槽里。
“嫂子,别忙了,歇一会儿。”
隋玉突然出声,她拉住人,问:“你看我家良哥儿如何?他听话还会干活……”
隋良张嘴大哭,他捶隋玉,他才不要去别人家。
隋玉也哭了,她摸摸隋良,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是个好孩子,相处久了,没人会不喜欢他。
她也舍不得,但她撑不下去了,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她还害死了人……没有前路,她不想再熬下去。
前路黑暗,还不如止步于眼前。
“玉妹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腊梅嫂子慌了,“良哥儿是好,你自己养着,我家有孩子,不缺孩子。”
“你只要肯养着他,家里的猪
()羊和四头骆驼都是你的。”
隋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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