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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吩咐的侍婢一叉手,忙不迭地朝着水边的赏花宴走去。
萧天衡原想挑刺,将贺疏弦的名声一贬再贬,哪知道没等他动作,便有侍婢过来,一叉手说:“我们殿下想看诗文。”
她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的,不管是萧天衡还是旁人,都没敢有意见。
当今能称“殿下”
的,其实只有一位——晋阳长公主。
至于晋王、吴王,他们的侍从都喊“大王”
。
萧天衡有种计划被人打断的不快,如果是那两位大王在此,他还有办法继续施计,但晋阳长公主是不会跟他讲道理的。
他很不耐烦地剜了贺疏弦一眼,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喏”
。
就算不认得这侍婢,“殿下”
两个字也足够让士子们兴奋了。
有些本来想搭上萧天衡的,这会儿有了更大的目标,能得晋阳长公主的青眼,不比萧天衡强?一个个绞尽脑汁,恨不得笔下生花。
侍婢耐心等待着最后一位士人放下笔。
萧天衡命侍从收了诗文,想顺道去见晋阳长公主一面。
万一他那表妹愿意听他一言呢?一个田舍郎而已,怎么可能进士及第?晋阳必定不会为了这种身份卑劣的人让他没脸。
侍婢觑了眼跟着她过来的萧天衡,没说话。
所幸萧天衡识趣,在几丈远的时候自发停下了脚步。
“殿下,安国公世子过来了。”
碧河眼尖,一下子就瞧见萧天衡。
杨云意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喊他过来。”
她那舅父成天吆喝着萧天衡不成器,想让萧天骏当世子。
要不是她阿娘压着,没人管的萧天衡日子还不知道多凄惨。
“二郎怎么过来了。”
杨云意觑着萧天衡,慢条斯理地问,“是有举荐之人吗?”
萧天衡:“……”
他哪有什么举荐的?虽然跟士子们来往,可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住。
他摇头道:“没有。”
杨云意:“那是有你厌恶的?”
萧天衡讪笑一声,道:“殿下也知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匹名贵的骏马,可它被人一刀扎死了。”
杨云意调侃道:“谁那么大胆?敢动二郎的东西?”
萧天衡愤愤说:“一胆大妄为的莽夫!”
他没敢跟杨云意提骏马疯狂即将伤人的事情,只捡了贺疏弦杀马的事情说。
“那该报官才是。”
杨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哪会不知道萧天衡话语中有所隐瞒?她笑了一声,又说,“那莽夫就坐在士子里?能突破你的侍从得手,武艺不错啊。”
萧天衡假装没听出杨云意语调中的嘲弄,他遮遮掩掩道:“那人品性实在是坏。”
杨云意:“二郎说到如今,还不曾提他的名字呢。”
“贺!”
萧天衡打听到贺疏弦的姓,“跟定远侯府的那莽汉同姓。”
杨云意搭着眼帘,笑意收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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