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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洲见状,对左思勤道:“若太傅能见到煜王和宴侯爷最好,见不到也千万保全自身。
太傅这么大年纪还要以身犯险为我奔走,我不能只顾自己的太子之位,枉顾大家的性命。”
老太傅看着叶长洲,心中甚慰:“殿下如此体恤我等老臣,我们为殿下万死不辞!”
他对叶长洲拱手道,“殿下明日且放心大胆进宫,有我们这群老臣在,必保殿下万无一失!”
叶长洲连忙将大氅披在左思勤身上,道:“太傅千万保重。”
左思勤感激叶长洲如此待他,满眼欣慰冲他拱手一礼,转身出了大帐。
待他一走,薛凌云这才重新坐下,问道:“你相信他们这帮老臣吗?”
叶长洲也重回火炉边坐下,道:“皇帝既然在病重之际将如此大事交给这群老臣,那便说明这群人是有足够能力的,我自然愿意相信他们。”
但看他神情凝重,分明心里是有顾虑的。
薛凌云看在眼里,低头看着炉火:“但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决不能只系在一群早就归隐的老臣身上。
否则他们一旦失败,我们就跟这万劫不复。”
“没错。”
叶长洲抬头看着他,眼里的霜雪终于溶化,“景纯,还是你懂我。”
薛凌云勉强一笑,凑过来握着他的手,手指轻轻揉搓着:“左思勤他们想釜底抽薪,给皇后和太子一尝士兵临阵倒戈的滋味,想法是不错。
但我担心皇后老谋深算,如此重要的事,她定会算无遗策。
明日顺天门前的带兵将领,必定会受她胁迫,即便皇帝亲临,也未必能让他们倒戈。”
“没错。”
叶长洲皱眉,“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薛凌云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微微一笑对叶长洲道:“有我在,你无需太过忧心。
你且先歇着养精蓄锐,我去去就来。”
说完在叶长洲手背拍了拍,便起身要走。
叶长洲也不问他要去哪里,连忙叫杨不易给他取外袍,站起来嘱咐道:“你当心些,快去快回。”
“嗯。”
薛凌云面色冷峻,唯有那双眼睛似有温热的微光,“我让栾清平守在外面,你快些歇息。”
说完转身出了大帐。
叶长洲回到炉火旁坐下,杨不易打来热水道:“小人为殿下梳洗就寝。”
“放着吧。”
叶长洲摆摆手。
他心中实在担忧明日的事,哪里有心思梳洗。
可是转头看着杨不易忙碌的样子,又觉得此时担忧也无济于事了,都走到这里了,难道还能退缩吗?与其在这忧心,不如坦然候着明日到来。
想清楚这些,叶长洲心头又舒展开了。
他微微一笑,唤道:“杨不易。”
“殿下,何事?”
杨不易乖巧地跪坐在叶长洲面前,替他脱了靴子,正用湿布一点点为他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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