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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烛也乐见其成,这样的局面虽然杂乱,也好过前些时日栾党一家独大。
这一日,段明烛看完今天的奏疏已经是酉时了。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夕阳还未曾落下,却将屋外的树影拉的很长。
这个时辰,沈扶应该也散值了。
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初十,离上一次他去沈扶家,已经过了一旬了。
于是,他便换了一身常服,前往翰林院。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时值夏日,越到晚上,凤京府城中主干道却越发热闹。
尤其是这个时段,小摊小贩都出来摆夜摊做生意。
段明烛和沈扶走在街上,没有乘轿。
韩卓和近卫们都跟得远远的,免得打搅主子雅兴。
段明烛心情确实不错。
他走在沈扶旁边,看他一身深红色文官官服还没有换下来,而他却穿着一身剑袖常服,不由笑道:“先生,你看我像不像你的贴身侍卫?”
沈扶侧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臣可雇不起陛下当侍卫。”
“现在就给你当着呢。”
段明烛轻笑。
“先生想吃什么,我去买。”
过了一会儿,两人去了神武大街上的一个馄饨摊。
虽只是个小摊,但是味道十分不错。
之前段明烛与这个小摊的老板闲聊过,原来他祖上就是做馄饨的,之所以好吃,是因为祖传秘方不断加以改进,所以味道也越来越好。
段明烛有心将其召入御膳房,可是又一想,这个小摊离沈扶住的地方这么近,若是平日里他和沈扶多来这里用几次晚膳,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两人挑了一处清净的地方落座,段明烛将四处打量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便放心下来。
等馄饨的时间里,段明烛状似无意间提起:“先生,前些日子,孔茂川的那道奏疏,你看过没有?”
沈扶道:“看过了。”
“先生觉得写得怎么样?”
沈扶敛目思索片刻:“大家不是一致对其评价甚高么?”
段明烛追问道:“我想听先生是如何评价的。”
沈扶想了想,说:“提纲挈领,言之有物,上乘之作。”
段明烛露出一个不出所料的笑意,又说:“但是这篇文章中,有一句用典,朕没有看明白。
昨日在御书房召见了孔茂川,亲自问了问他。”
沈扶脸色稍变:“如何?”
“他没答上来。”
段明烛笑了笑,说,“自己写的文章,竟然回答不上来。
朕生气了,罚了他两个月俸禄。”
沈扶微蹙眉:“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都察院本就没什么俸禄,陛下难道要他一家老小这两个月喝西北风?”
沈扶段明烛眉梢一挑:“御前奏对,答不上来,难道不该罚吗?”
沈扶想再辩解两句,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道:“陛下想问什么,臣若是能答得上来,还请陛下免了他的罚俸。”
段明烛:“奏疏是他写的,你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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