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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
他们就是里应外合,”
前面听到这话的李恪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瞬间激动起来:“二爷!
扣下她,不愁拿不住那杀千刀的狗东西!”
贺霄紧紧盯着她的神情,连个余光都没分给李恪,只回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插嘴。
“是不是?”
他追问着,却并非是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想清楚再回答,只要你现在否认,此事以后我不会再提。”
贺霄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说出的这样一句话来,但鬼使神差的,他愿意给她这个活命的机会。
艳的异族女人唇线紧抿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那一头海藻一样的栗色长发披散在身上,湿哒哒的,风一吹,她那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沈北陌嘲讽一笑,结果未及说话,先呛了口风,咳嗽起来。
她没说出回答来,贺霄反倒是松了口气,他大掌拍抚上她的后背,虽然看着劲瘦了些,却并不单薄,骨肉生得十分匀称。
他脱下自己的战甲往她身上披,本想下意识说句何苦脱成这样往深山老林的凉水里跳,着凉了还是自己身子受罪,然后就立刻反应过来她这番苦心为的是谁,这句话便被哽在了喉咙里。
贺霄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瞬间,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心生嫉妒。
这样明艳热烈的格兰玛莎,却是被人捷足先登,抢先占去了心里的位置。
沈北陌一肘子打掉他的战甲,待到气息终于慢慢平稳下来了,才慢悠悠道:“是啊,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贺霄生平头一次尝到舌尖发苦是个什么滋味,和太医院那最爱折腾人的老医师开出来的药都差不多。
“有什么好否认的,我一句话,你就能蒙上眼自欺欺人?”
沈北陌到底受了伤,声音缺了中气,但却能一锤锤的往贺霄心口上砸,她冷哼一声道:“你骗小孩呢。”
贺霄深吸一口气,却是并不恼火,反倒失笑起来。
是了,这才是格兰玛莎该有的气势,她身上这股劲总能恰到好处勾到他的心坎上,若是换做其他柔弱女子,此刻该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了,不像她,那双眼里还是那么盛气凌人。
贺霄也没勉强再给她穿衣裳,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道:“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此番出兵,南邵必败无疑。”
沈北陌哪听得这样的话,登时急火攻心,还没来得及怒斥出声就先剧烈咳嗽起来。
贺霄手里缓缓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极其坚定,“中原六国内斗无穷,相互侵扰不断,战火总也打不完,六国的边境永远都是一片乌烟瘴气,不是被东家殃及,就是遭西家牵累。
我大楚,就是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纷扰的存在。”
面前的女人咳得气色红润,但那双眼睛恨不得要一口把他给吃了。
沈北陌觉得这男人多半是故意在报复她刚才气他,她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喉咙里,想骂人骂不出,缓了好一阵都没缓过气来。
贺霄看在眼中,到底心软了,不忍再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她,待到人终于咳得差不多了,才解释道:“跟你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陛下对南邵志在必得,但却并不是希望重兵镇压弄得血流成河。”
“南邵在这纷纷扰扰的战乱中沉浮多年,多少次险遭倾覆,在夹缝中存活下来。
但也仅仅就止步于此了,此番对阵大楚,你们没有胜算,最好的选择,就是归降。”
沈北陌喘着气,几个深呼吸之后,方才抬起眼恶狠狠盯着他,“降你大爷。”
明明这个节骨眼上不该笑,但贺霄听见美人的这句粗口,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他深深凝视着她,承诺道:“我不会杀你的,不管在任何情形下。
但是沈北陌,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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