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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人急忙碎步上前,毕恭毕敬地向冯允清施礼,道:“典簿大人安好,我等乃司礼监小役,我叫福子、他是金桂。
今此特备薄礼,已送入大人屋内,望大人在厂公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
原是送礼之人,冯允清在宫中多年,深谙要想往上爬,便要先巴结到位的道理,便不再深究。
冯允清佯怒道:“尔等若尽心尽职,得圣上嘉许,入秉笔之眼,自然前程似锦,何须行此谄媚之事。”
福子忙道:“厂公大人政务繁忙,岂会留意我等小卒。
冯大人追随厂公多年,必能在厂公面前说上几句话。
我等家中老母病重,实乃无奈之举。”
宦海之中,谁人不为家室计。
冯允清道:“既家中有难,又何须备此厚礼。
我自会在秉笔前为尔等美言,调往尚衣监。
你们快将馈礼带回去。”
尚衣监,乃司圣上冠冕、袍服、靴袜之地,平日清闲,且少有过失,其间采买之事,亦暗藏油水,宫中谁人不知。
二人闻此,感激涕零,跪地三叩首道:“多谢大人恩德!
此礼既已备下,望大人笑纳,慢慢品赏。
我等先行告退!”
言罢,二人身影便隐于月色之中。
冯允清只觉二人莫名其妙,正欲步向内室,不料室内灯火,竟不知何时为风所灭,漆黑一片。
她轻推房门,踱步入内,摸黑行至窗前榻侧,正欲取出火折点灯烛。
忽觉颈上一凉,身后热气蒸腾。
除却白檀的幽香外,还间杂着一股浓厚的酒气。
冯允清自觉不妙,可刀架颈上,不敢动弹,只得压声问道:“什么人?”
“我是你大爷!
竟敢绑我,真是胆大包天!”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冯允清而后响起,气息滚烫但蕴含森然杀肃之息。
言犹未了,灯烛顿明,屋内霎时满盈微光。
一股幽远的香气亦随光而散,弥漫室内。
冯允清静默而立,将火折收入袖中,未发一言。
她不知来者何人,怕出言激怒了对方。
“说话!
哑巴了吗?”
那人怒喝一声,手中利刃更向冯允清颈上逼近三分。
可正是此举,令冯允清察觉此人竟是以刀背抵颈,并无杀意,心中稍微松弛了些。
她神色自若,缓缓道:“在下不过一宦官尔,岂敢捆绑大人。
此中或有误会,望大人息怒,莫伤贵体。”
须臾间,锁在冯允清脖子上的刀竟忽而坠落,给木桌划出两道痕来。
那人也不知为何,顺势倒在冯允清身上。
他本想再挣扎两下,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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