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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手臂被他自己割出深深伤口时都丝毫不以为意,她没见他在应付邪教徒时有被纠缠重伤到啊。
赫尔曼没接她的话,只摇头:“迟迟,听话,我没事。”
“我不信,你让我检查。”
“怎么检查,我脱衣服给你看吗,迟迟还想看我脱衣服?”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要看。”
她忽然意识到刚刚走来码头这边,他都与自己保持一小段距离,或许是避她闻到血腥味。
因此更笃定他伤势严重。
小美人难得坚持己见,固执得很,任赫尔曼怎么说都不动摇,不给看就小步追上前要自己掀开他的衣服看。
赫尔曼不敢纵她现在胡闹,停了面上调笑,严肃呼止她的脚步:“迟迟,别靠近我。”
桑迟停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却不听从地往地上砸。
不能眼看她掉眼泪不管,他无可奈何地松了口:“给你看,但是只能看,不准过来碰。”
答应下来了,他便不顾和衣服长得粘到一起的伤口,把外衣脱下的同时撕开血痂。
里面穿的黑色衬衫,赫尔曼原本是随性不扣最上面两个扣子的,不知何时开始扣上了。
解开扣子,他随意把脱下的外衣和衬衫都挽在手臂,嘴里开了个轻松的玩笑:“这下给你看光了,迟迟不得负责吗?”
桑迟无心去看他劲瘦干练、肌理分明的腰腹或是大大小小的疤痕,目光完全被他左肩蔓延至左胸心口的大块黑玉吸引。
伴随他的心跳,黑玉仿佛也活过来地跳动着。
黑玉的活跃显然需要以赫尔曼的生命为养分,就算他自己不愿意不说,浅淡不少的唇色也透露了秘密。
之前桑迟以为他是因为失血和疲累的缘故,现在才知道有更深的原因。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接触黑玉了?”
“打起来的时候不留心叫个手臂玉化了的傀儡碰到了。”
赫尔曼估计以菌主思维简单且连自身黑玉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不太可能是故意埋伏玉化的傀儡偷袭他。
多半是那个傀儡感染黑玉后,碰巧在一众攻击中击中了他。
归咎起来,只能怪他身手不利索兼倒霉。
“好了,迟迟别哭了,不给你看哭,给你看也哭,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当下无法抱着她哄,赫尔曼没有其他好办法,头疼地给她画饼:“那个怪物异变出黑玉没怎么样,我未必会有事,你看我身体里植种了菌丝不是也没有受控?好不容易这一夜不会被打扰了,说不定我今夜睡过,补充过精力,明早就都好了。”
“真的吗?”
桑迟轻咬住下唇,勉强忍了泪,去给他挑拣来肉脯、夹肉松的面包和盐汽水,“那你吃完这些,好好休息。”
赫尔曼怕桑迟这个笨蛋靠近了自己,会一个冲动试试碰黑玉,所以没允她亲自把东西送到他手上,而是叫她放下后他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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