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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协议的时间是在两年之前,也就是叶老爷子将东西赠给他不久,鹤鸣轩刚刚开放时。
有了这份捐赠协议,程骞北狼子野心的称号,算是当场就被摘掉了。
就算是法官想倾向于叶家,也没那个胆子。
人家这是大公无私捐给了国家,为国家艺术事业发展做贡献,你还敢帮人从国家手里抢东西?除非是乌纱帽不要了。
判决结果当庭就出来了,自然是判决叶鹤鸣对程骞北的赠予合同合法有效。
叶家人被打得个措手不及,这场争产纠纷顿时成了个笑话。
标的几十亿的官司里,肯定有人是狼子野心,程骞北不是,那哪些人是不言而喻。
叶家两兄弟出来时,被记者团团围住,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
媒体向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难堪的问题,叶家人自然是一个都没回答,灰溜溜上车拉上窗,绝尘而去。
作为上层名流,叶家这回丢脸是丢得十分彻底,瞬间被舆论的洪流给淹没。
看笑话的人都觉得,难怪叶老会把作品赠给私生孙子,因为只有这个不差钱的私生孙子才不会打画作的主意。
只有少数清醒的人意识到,程骞北之前忍受那么多脏水和恶意揣测,一直到法庭上才出示这份虽然算不上证据,但却足以决定判决的捐赠协议,明显就是故意用绝地反击的方式,狠狠打了叶家人的脸,让他们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这些名门的那些斗争,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个少数清醒的人,自然也包括了江漫。
她和程骞北待在家里看热闹,在庭审细节出来后,江漫看向那个在家里气定神闲喝着茶的男人。
难怪这么久以来,他好像真不紧张,原来是留着底牌,早就胸有成竹,不过是遛着叶家玩玩而已。
江漫实在忍不住,揍了他一拳,笑问:“这么大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程骞北轻轻笑了笑:“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吗?当然是惊喜的,毕竟她和他如今是一体的,这几个月也着实是为这事烦透了,看到面目可憎的叶家人颜面丢尽,她还是很有些神清气爽的。
她想了想,又奇怪问:“那么多画作说捐就捐了啊?那当初为什么争?”
程骞北轻描淡写道:“我又不缺钱,只是不想让那些东西落在叶家那两兄弟手中,糟蹋!”
江漫点点头,道:“叶家被你这么一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骞北鄙薄一笑:“他们想善罢甘休,我还不愿意呢!”
说着看向她,揉了把她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道,“不用担心,好戏才开始呢,你看热闹就好了。”
他眼神里露出一抹略微扭曲疯狂的神色,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她,道:“江漫,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
江漫有些忐忑地对上他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程骞北道:“我比你以为的更痛恨叶家的人,我回到叶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找机会让叶家兄弟身败名裂。”
说着无奈地笑了下,“但爷爷对我太好,所以我一直忍了这么多年,如今爷爷已经过世,我不会再等了。”
江漫看着他眼神里掩藏不住的怨憎和扭曲,心中一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程骞北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父母这辈子的悲剧,都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他顿了顿,又才继续,“当初我母亲从怀着我从湘南来到这里找叶敬文,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结婚生子,她没有纠缠,独自生下我后,认识了我父亲,两个人一起在下塘街开了家小店。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叶敬文,甚至在临终前我才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
他抬起头,眼睛没什么聚焦地看向墙上的一幅画,像是陷入不太愉快的回忆:“小时候店子里,经常穿着制服的人来店里各种检查罚款,时不时家里就会惹上麻烦。
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林清容不下我们母子在江城,想把我们一家赶走,所以利用家里关系找我们麻烦。
后来有一次,我妈骑着三轮车去进食材,半路撞上了一辆名贵的车,那是林清让叶敬知故意设下的意外,想让我们因为无力赔偿,混不下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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