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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屿弯了弯唇,气息很弱。
虽然是嘲讽的弧度,但在他脸上浮现出时,依然是让人目不转睛的好看。
他只是想要一个斯德哥尔摩的玩物。
在过去十几年里,他乐此不疲地调教、折磨一个人的情感和心理,直到完成一种乖顺的、逆来顺受的、享受痛苦的斯德哥尔摩式重塑。
汤野看着他下阖着的苍白颤抖单薄的眼皮,“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过。”
柯屿掀开眼眸,黑色的瞳孔剔透纯粹,静静地看着他几秒,“我不知道。”
汤野心口一震,连呼吸也受到震荡般一窒,沙哑着问:“什么意思?”
柯屿却重新伏下脸,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一个字。
·等到要去客串的那天,背上的伤也依然没有好透。
伤口有多深,血痂就结得有多厚。
难免会痒。
洗澡时忍不住撕了一道下来,等晚上上药时就被汤野发现。
他捆着他的手,捆了一整夜。
等第二天再淋浴时,汤野就在一旁看着。
柯屿在这个乡下别墅住了多久,姓汤的就陪了多久。
年底应酬多,柯屿怀疑他推了最起码五场晚会。
白天他处理公务,柯屿就陪着奶奶四处走动,身后远远跟着保镖和佣工,既无法逃跑,也无法产生意外。
奶奶每天最常重复的,只两件事,一件是问阿华姐在哪里,怎么不在?一件是问柯屿躲好了吗。
她布满厚茧的手紧紧攫着柯屿的,力气大得仿佛盘曲的虬枝,嘴里惊慌地重复:“叨叨,叨叨,快、快藏起来……”
那个烂赌的人不在了,她也不再拥有清醒,那种恐惧和保护却还是刻入了本能。
柯屿挽着她的手顺着河道散步,冬日的芦苇荡在日光下发白,空气中弥漫着飞絮。
风那么好,好像连带着吹走奶奶记忆里的那层雾色,她偶尔眯起眼睛问,粤语的发音已不标准:“我们叨叨系唔系该讨老婆了?”
柯屿也用粤语:“没有老婆,有钟意的人。”
奶奶问:“哪里的靓女?”
柯屿一字一句回:“唔系靓女,系靓仔。”
奶奶便瘪着嘴“嗨呀嗨呀”
地嗫嚅,柯屿知道自己在玩一个无聊幼稚且胆小的游戏,继续着说:“他叫商陆。”
奶奶:“嗨呀嗨呀。”
“他太傻了。”
奶奶:“嗨呀嗨呀。”
柯屿站住,扑哧笑出声,眺望渚心停着的一只白鹭,过了半晌,又问:“周三如果真的能见到他,就告诉他,好不好?你说嗨呀,我就不告诉,你要是说点别的呢,我就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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