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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细细打量着正与萧茗边走边说的任天煌,但见这位大叔年约四十上下,平日保养甚为得当,总觉着应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所以令苏袖也无法一下断言他究竟多大,完全是从他儿子任亦白估算的。
任亦白完全承袭了任天煌的修长身姿,所以令人一看便生出好感来。
而任天煌则面相更加威严,宽肩窄腰,举止优雅,尤其是嘴角总带着一丝微笑,仿佛此人无论如何都生不出气来。
只见他朗声笑道:“听闻此番萧门主对沧溟剑志在必得呀。”
“是。”
任天煌打量着他与苏袖,最要紧的是在苏袖身上停留了片刻,“原以为萧门主至少会带着你堂下五堂堂主到,早就听闻地狱门人才济济,五堂之中大有好手江湖扬名。
这位姑娘原来是地狱门内藏匿的高手吧?”
见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苏袖微微一愣,萧茗淡淡地解释,“她是我的侍婢,一向贴身跟随从不离去而已,我一人足矣。”
任天煌忽然变了脸色,“难道萧门主打算以一敌五吗?”
“什么?”
苏袖讶然给出了声。
任天煌目现真诚地道:“二位或者不知,此番宝剑归属我与诸位江湖名宿商量了很多回,最终定夺为,每个想要得到这把沧溟剑的同道可以携四人参加,以五人比斗的形式,得出沧溟剑的归属。”
一向冷静的萧茗的面色变了些许,“所以云连邀是早已知晓的。”
“并且自从九天门对此剑志在必得后,正道盟大多放弃了角逐。”
任天煌倒是坦白得紧。
这条五人比斗的规则明显是应付这独自上山的萧茗,即便是萧茗有通天之能,也无法一径与五个武林高手相持。
只能解释为萧茗与苏袖二人决定前往蓬莱山庄时候,就有人将这件事儿泄露了出去。
“会不会是邵义山?”
苏袖忽然轻声问。
邵府之中不可能不对地狱门的行踪日夜监视,毕竟也怕牵连邵府。
而邵义山被萧茗剐尽面子,又如何不怀恨在心。
他们自来与蓬莱山庄素有联络,将此事儿透露出来也是必然,再由与云连邀关系良好的江湖名宿们提出这等比斗方式,正是要让萧茗第一盘就输给云连邀。
萧茗也思及会是这个家伙,微微宽心,若只是邵义山便至少对全盘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沧溟剑,他必须得到,不光是那剑与自己的养父养母渊源颇深,也是因为“冥心大法”
的下卷他必须拿到。
否则落入云连邀手中,会如何对付自己就难以预料了。
任天煌只觉话已至此,也不用再多说了,伸手向前,“请。”
苏袖与萧茗登上蓬莱台,一片白茫恰似圣地,台上已经以小条桌分列两侧,已有数人落座,正中坐着的则是三人,苏袖眯眼没太看清是谁,心中揣测大约是定下这次比斗规矩的武林名宿们。
蓬莱台的正中心处,熊熊火焰燃烧的鼎炉之上,架着一把古朴色的大剑,在汉白玉的基台映射下,隐隐透着重见人间的锐光。
任天煌将二人引到了东侧第一席处,显然是对地狱门在江湖地位之中的认可。
苏袖心里也十分清楚,待会儿九天门云连邀绯夕烟几人定是要坐在他们的正对面的。
她心中更是清楚,云连邀此番带出了绯夕烟,正是要扰乱萧茗的心神的。
她微微侧眼,在萧茗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异样,也不知道方才再见绯夕烟对他有没有什么影响。
心中惴惴不安,现在她也自顾不暇,完全不知道云连邀会不会当真对自己出手,满心纠结中,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萧茗问:“怎么?”
为了不让萧茗更烦心,她偷偷凑了过去,问:“场中坐着的三人,哪个是莫青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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