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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辉瞪他:“不许挑字眼。”
对于农户来说,牛是非常珍贵的生产资料,有的人家省吃俭用几年,才能买一头牛,全家人跟伺候大爷似的伏侍也不为过。
可是孟家新买的牛,还真的很象大爷,斜眼瞥了庭辉手里的棍子一眼,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不理不睬。
庭辉气得举起木棍,庭霜拦住他:“牛兄原来的主人就是经常打它,它才不合作使牛性子,你别再打了。”
说着又抚摸顺毛努力沟通,又拿盐给它吃。
楚老丈笑道:“你们把它牵到河边,和好泥水让它打汪,它就舒服了。”
庭霜依言把牛牵到门前的小溪边,借了只大刷子给它刷洗。
牛兄舒服地眯起眼,牛身容易受牛虻叮咬之苦,所以经常甩着尾巴驱赶牛虻。
但是这位牛兄没了尾巴,没法驱赶牛虻,忍受不了叮咬,所以非常暴躁。
在汪里扑腾了一身泥后,身上不再刺痒,牛兄的脾气好了许多,不用牵牛鼻,就顺从地跟着庭霜回家。
庭霜摸清它的脾气,在它屁股后头仅剩的秃尾上绑了一束搓软的麦草代替尾巴。
然后抚摸牛头:“我给你做了人造尾巴,你的心情好点了吧?”
“哞……”
牛兄甩甩人造尾巴,扑打牛虻很勉强。
“所以你要乖乖的哦,下午跟我去干活,干完活给你好东西吃,还给你洗澡。”
“哞……”
牛表示愿意合作。
楚老头摆好了饭,天气晴好时,农家院里的树下摆了桌椅,一家人有的就地一蹲,或是坐小凳上就这么吃起来。
孟家兄弟比较讲究,并不蹲着吃饭,都是坐着吃。
木桌上摆着酸浆面条,和几个包谷面窝头还有咸菜。
大家一看见桌上摆的是浆面条,都很高兴。
每年冬天,农家都要磨红薯做粉条,在沉淀粉芡时,附在粉芡最上面的的浆液叫头浆,接近淀粉部分的较稠的浆叫二浆。
把二浆分出来储于大缸发酵几天后,浆液发酸发黏,就成了酸浆。
酸浆在锅里煮沸,下杂面条,再放些菜叶粉条什么的,一起闷煮,煮好后把腌葱花在锅里一搅就得,酸香的味道弥散开来,让人闻着流口水。
小叶一看,乐得眼睛眯起来,说:“我最喜欢吃这个,尤其是没胃口的时候。”
也不客气,就地一蹲,捧着黑粗大海碗吃起来,再拌上辣椒,配上楚老丈做的腌韭花,腌蒜,还有煮好的芹菜黄豆,呼噜呼噜三大碗下肚,小叶吃得脸泛红光满面生津,满意地一咂嘴:“皇帝老爷的山珍海味也不如咱这浆面条吃着得劲。”
庭霜也喜欢在没胃口时吃些带酸味的东西,尤其是这种经过发酵来的酸涩味更落胃,现代的浆面条太过讲究,上好白面条,青菜叶,配着精致小菜,反而没有了乡土味道。
正宗的浆面条就如楚老头做的这样,杂粮面加芝麻叶,吃着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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