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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什么人认识薄楠,只当他是哪家的小辈跟着长辈来的——薄楠之前一直在外上学,再往前推十六七那会儿连见着薄宜真都懒得叫哥,还会跟家里去社交?就算是有人来家里拜访,他要么关在房间不出来要么就是直接出门,谁稀得理他们,天长日久之后,自然很少有人认识现在的他。
“钱家做事一向不怎么积德,这次算是报应来了。”
有人低声道。
“可不是么?”
有人倒是直接把看热闹写在了脸上:“钱老爷子死就死了,毕竟岁数大了,本来就在交接权力了,顶多就是事情麻烦点——可钱家有两个儿子,老大和老二家说好了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可是这钱哪有比握在自己手上更踏实的?现在老二家的孩子一起没了,这可真是热闹了。”
话过三旬,话题又被扯到了薄家身上,薄楠瞬间精神一振,打算听听能不能整合出什么消息。
“话说起来薄家是怎么回事?今天好像没看见他们来,之前不是关系不错?”
“你在开玩笑?薄家都动手了,薄未平一向脸皮薄,自己儿子趁着人家病要人家命,怎么好意思再来?”
“啊?不至于吧?薄家不是一直都老好人嘛?怎么会突然对钱家动手?”
“这还真不清楚,不过薄宜真个狠辣的角色倒是真的,和他爸完全不同。”
好吧,除了他哥这次下手下得明晃晃外好像也没什么消息,事后再查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4点55分,薄楠借口有事找李洲他们家谈,把李洲和他爹都拉到了阳台上。
五点的时钟敲响了,方才好好地太阳正式开始拉起了落幕的序曲,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天空就呈现一片血色。
酉时,天地昏黄,阴阳交泰,这个时候天地之间气是最乱的。
也就是最容易生事的时候。
李洲他爹李贺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薄楠:“阿楠,你有什么事情……”
薄楠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了李贺:“伯父,我哥说最近想和您谈一笔生意,他最近比较忙腾不出手来亲自请您,又想着通过秘书可太埋汰了,就托我问您一声,如果您要是愿意的话您给个准话,回头我哥来上门拜访您。”
李贺一头雾水,两家交往还算是密切,昨天他还和薄宜真打过电话呢:“有这事?他昨天怎么没跟我说?”
薄楠被揭穿了半点尴尬都没有,他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话音未落,厅堂中突然出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三人顺势往里面望去,只见人群一片混乱,李贺想要进去查看,手掌刚摸到阳台门,却见薄楠伸手将阳台门彻底合拢了。
人群在短暂的混乱后就又恢复下来,大家挤在了边缘,让出了中间的空地。
中间有个陌生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用手臂锁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另一手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抵在了人的后背上。
保安已经冲了进来,可是面对这个情景,没有人敢上前。
下一刻,一声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撕裂声响起,他松开了手臂,任由面前那个男人倒了下去。
他俯下身,面无表情的从地上人的背心处将一把雪亮的刀拔了出来。
那刀好极了,就算是刚刚从从人体中被拔出,也滴血不沾,仍旧是雪亮亮的,寒光炸得人眼睛都疼。
这是李洲眼疾手快的把自家亲爹往后拉拔了一下,护在了他身前:“老爸你躲我身后去!
你老胳膊老腿的万一人家冲上来怎么办啊!
——操啊那是谁啊这么牛逼,当场杀人?!
他不要命了啊?!”
就如同方才薄楠听人说的一样,钱家平时做事不留余地,除了那些涉及到利益的盟友此时在真诚问候凶手祖宗十八代外,其他人更关注的是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人,他是无差别杀人还是只杀钱家人。
不过大家都认为应该是最后一种,这才是很多人都不是那么慌的原因。
钱家和人结仇结到生死大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人来寻仇那可太正常了。
就几个月前吧,有个小姑娘被钱程……就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位逼得跳了楼,对方父亲想要报警结果人还没进警察局呢就被掳走了,这事被压得悄无声息。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稍微有点良知的人知道后就是很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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