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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也是男人。
沈兰蘅放下药碗,就在她蹙眉的那一瞬,低下头,将她的唇含住。
一声猫叫卡在少女喉咙间。
软软的,好像下一刻,她的嗓子就要碎了。
沈兰蘅咬着她的唇,堵住她的口齿,迫使她将药汁咽下。
太苦了。
她不肯喝,被堵着嘴巴,只发出呜呜的单音。
听着这嗓音,他眼前忽然浮现浴桶里那一大片雪白,映衬着柳绿花红的屏风,她的一切愈发素白干净。
她的唇齿也是干净、清甜的。
男人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用力,她终于把药咽了下去。
如历经了一场鏖战,他后颈有热汗。
还好喝了汤药,郦酥衣暂时昏睡了过去。
沈兰蘅抿了抿唇线,看着黄铜镜前自己微肿的唇,怔了怔。
沈兰蘅啊沈兰蘅,你可真是没出息。
光影交错,窗外的雪停了又下。
女使送来新衣,沈兰蘅忍住悸动,将她的衣裳穿好了,又解下狐裘将郦酥衣包住。
抱着她,步步走出房门。
再来到大堂时,周遭已是寂寥无人,清清冷冷的赌桌前只剩下掌柜的一个人,见了沈兰蘅,他的身子又一阵瑟瑟。
“官爷慢走……”
沈兰蘅翻身上马。
即便有雪粒子纷纷落下,郦酥衣也被他包得极好。
她像一个小粽子,靠在男人坚实且温暖的胸膛上,衣领之前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见柳府牌匾,沈兰蘅的目光一瞬冷下来。
“主子。”
几名暗卫迎上。
“卑职已将柳氏等人全部制服,主子,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沈兰蘅遣来婢女,扶着郦酥衣回房。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转角,他这才回过头。
不过顷刻,柳玄霜等人被押着跪在他脚边。
一道可怖的刀疤,将他的脸“劈”
成了两半。
疤痕血迹未干,在雪地里被冷风这么一吹,皲裂得愈发皮开肉绽。
柳玄霜此时已经疼得说不上来什么话了,气息也是奄奄,好似下一瞬,就要疼死、冻死在这里。
可沈兰蘅却不会让他如此痛快地死。
久处北疆,在刑室里面对战俘,他有的是手段。
男人只睨了地上之人一眼,一侧便有下人递来一把匕首。
这匕首乃幼帝御赐之物,金纹游蟒,栩栩如生。
他自是知晓郦酥衣不会用匕首。
但只要她拿着这柄匕首,危机之刻,众人便会知晓——她身后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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