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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泌已经恍然大悟,喃喃道:“这桌案从来就这般遮挡着,还真无在意这底下的机关。
这好好的神像,怎会,怎会塑成空心的呢.......”
黄儿嘴快:“那就要问问你们龙母庙中的管事了......”
阿泌垂头丧气,一脸不可置信,日面却拍手道:“我知晓了!
刺史府千金正是如我这般看到了什么东西,惊吓之余才不慎碰翻了供果!”
兰亭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到了一旁的苻光身上。
这人明明身在殿内,却悄无声息隐匿于几人身后,置身事外的模样。
但她甫一瞧过去,便立即似有所感地朝她望来。
二人对视一眼,苻光微微勾唇。
兰亭继续道,“阿泌,那日供果打翻后,刺史府的人是如何处置的?”
阿泌回忆道:“那时殿外的香客们正指指点点,殿外守着的侍卫好似...好似是想要进去查看,却被刺史府千金的婢女挡住了,那婢女出来便关了门训斥那些议论的百姓,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随后,随后便又进去上香去了。”
兰亭颔首:“多谢阿泌,我知晓了。”
日面疑惑:“娘子,这刺史府的千金若是真瞧见了什么人什么东西,为何不找来侍卫查探,反而要关上门?”
黄儿接话:“许是那人她认识?像我这般,日面娘子也不会叫人来捉了我!”
日面瞪他一眼:“我头一个捉的就是你!”
兰亭凝视着龙母神像,语气笃定:“这桩悬案,并非龙母降罚。”
见众人看来,她微微勾唇,不答反问:“阿泌,二月初四那日,澄安县是否有雨?”
阿泌苦思片刻,无奈道:“三娘子,溱州雨水多,我实在想不起来那日是否下雨了......”
“兰娘子,二月初四那日,澄安县大雨。”
身后苻光却道。
众人皆转头看去。
戴着斗笠的郎君抬头露出那双如寒潭般的眼,正勾着笑看着众人,却平白让人不寒而栗。
满室静默。
兰亭启唇:“日面,带黄儿和阿泌先出去。”
日面咬唇,欲言又止,还是招呼着尚且懵懂的二人走出了神殿。
殿内霎时空旷下来,兰亭徐徐走到苻光身前,轻声道:
“苻郎君不是这水边的疍民,入城寻些活计来做么?二月初四那日的事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苻光抬手摘下头上斗笠,露出那张黑发凌乱却清峻的脸。
“某入城做活是常有的事,记性好些罢了。”
兰亭眼风不动,继续道:“苻郎君方才又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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