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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看着她。
谢谭幽垂眸看着脚尖,头低的很低,声音很小,有些不自在,“不同我一起回府吗?”
她也是怕,若燕恒今日不同去相府一趟,她怕她应付不了相府内人,秦氏和谢音柔今天敢给她下药,明日还不知能把她怎么着,再者,银杏还在他们手中,她自己一人,秦氏不会把人交出来的。
听着她柔弱的声线,再看她像做错事不敢一人回家的模样,燕恒薄唇紧抿,一时间竟有些无措来。
燕恒道:“云启还在相府,今日若本王同你一起回府,你可想好明日的京城会是什么局面?”
谢谭幽不说话。
倒时流言蜚语满城,就像赐婚圣旨刚下来那几日,有人说她不要脸,勾引妹妹未婚夫,此事再出,流言怕只会愈演愈烈。
谢谭幽又不解。
如此不是更好吗。
如燕恒所说,她弄得满城皆知她与燕恒一事,那便可一试退婚,而燕恒也可趁此同陛下明说。
谢谭幽张了张口想说话,可看着燕恒冷淡的神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凝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燕恒:“……”
今日,谢谭幽怎么老用这种无辜又脆弱的神情看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帮她就只是还恩情,这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有点过分。
若不是母妃总跟他说要多做善事多做善事,他真想将人丢远些。
瞧她衣服单薄,燕恒深吸一口气,解下身上大氅递给谢谭幽,“穿了三个时辰,可介意?”
谢谭幽摇头接过,她浑身冰凉冰凉的,确实很冷了。
“下这样的大雪,怎的也不穿厚些?”
眼看谢谭幽又要落泪,燕恒人都麻了,他道:“下次出门,记得带个丫鬟吧。”
他记得她身边一直有个小婢女,二人一直形影不离的,今日倒是不见了。
谢谭幽刚才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落下,可听着燕恒两句话,又没忍住,快要转身的身子又转回去,快走几步拥住燕恒。
十六年来,这是她做的最大胆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便是来了这燕王府要燕恒娶她。
谢谭幽泪水如断线,紧紧抱着燕恒,诉说近日委屈,“银杏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了。”
“她们用银杏逼我嫁给秦怀安,秦怀安不喜欢我却还是要娶我,欺负我,后来的圣旨赐婚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说我不要脸,勾引七皇子,可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七皇子。”
“七皇子也不喜欢我,他也还是要娶我,就像我父亲不喜欢我还是要接我回家,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燕恒,我不想的。”
谢谭幽哭的稀里哗啦,声音逐渐含糊不清,“可是她们逼我……她们逼我。”
燕恒喉头发干,她的哭声像是一阵雷,一声一声敲击他的心脏,眼圈的酸涩之感差点让他克制不住,手掌想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脑中却浮现过前世种种,硬生生忍下了。
还是没办法推开她,便任由她抱着。
“她们还给我下药,要找人毁我清白。”
谢谭幽眼底翻涌滔天恨意,“所以我杀了人。”
闻言,燕恒推开谢谭幽,脸色阴戾,“何时?”
“就在我来寻你前。”
燕恒这才垂眼看向她被血染红的衣裙及撕扯的痕迹,原以为这是她故意伪装,他便只淡淡扫了一眼就不再去看,竟不想都是她今日遭遇种种。
看她脸色都惨无血色,燕恒拿过她手中大氅替她披在身上,随后叫人备了马车。
“燕恒,这世上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谢谭幽红着眼,仰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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