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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甚好谢的,本就是那秦氏的不对。”
赵里正道:“即便不是你,那也合该将秦氏那般人训斥一通。”
祁北南道:“只是如今她在庄子上得脸,怕因此坏了里正与庄子的交情。”
赵里正摆了摆手:“你甭忧心。
他难不着我什嚒,我又不求他办事,倒是看秦氏这性儿,只怕痴缠你们家。”
“往后她再与你们不顺,你只管来告诉我。”
祁北南心中微热,谢过了里正。
与他打听起平庄的背景来。
“这平庄呐,早些年就是一片荒地。
那一年咱县里来了好些灾民,县老爷为了将人安顿下去,便带着人去把地垦了出来,后头那些灾民就在那片儿过活了。”
祁北南道:“是知县的产业?”
赵里正应了一声:“那时候是知县,如今都过去二十多载了,早已升迁调任。”
“这庄子上的庄头儿算上新来的这姓朱的,已然换了三个去。
倒是听前头的庄头说他们主家如今在金陵任职,官职不小,正任六品通判咧。”
祁北南闻言心头已然有了些震动,他默了默,试探着又问:“不知姓什麽?”
“我算算,今朝开德一十一年,二十年前在此处任知县的……若没记错的话,姓姜!”
“咱这边姓姜的不多,不然单叫我说,我还真记不得了,得去问问村里的族老才晓得了。”
祁北南又问:“不知这原来的姜知县可是江州人氏?”
赵里正为难道:“这我就不知了。
太久前的事了,你若想晓得,我去给你打听看看去。”
其实祁北南得知官职任地,以及姓氏,心里大抵已经有了数。
若无天大的巧合,这平庄的东家,当是昔年他的一位好友,姜汤源家中的产业。
开德十一年,这年上,他整好去了金陵,求学于秋山书院。
彼时姜汤源随父到任地,也在秋山书院读书。
两人分在一间公斋中,又因都是江州人,说谈得上话,很快便形影不离起来。
书院春节上休沐,姜汤源怜他独留书院影孤,硬是拉他去了家中过年。
他记得很清楚,时年姜大人正任职金陵通判。
席上酒意微熏,姜大人说起他多年做官间的趣事,以此鼓舞他和姜汤源好生读书。
期间便提到了他入仕头年,在岭县任知县的事情。
姜家人良善,得知他父母双亡,独在他乡求学。
那几年在秋山书院,对他甚是关切,时有照拂。
若无姜大人一家,他那几年读书不会那般坦顺。
祁北南微微感慨,他爹将他的名字取得好。
北南,南北,一辈子走南闯北。
他属实行过南,走过北,去了许多地方,也识了许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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