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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的花押,还愁盖不了印?”
“以前都是立时就盖了的么……”
祝缨嘀咕着收了公文,与鲍评事使了个眼色,鲍评事悄悄伸手指了一指女监,祝缨心道:去看管氏干嘛?陈相公不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吧?这事儿在他这儿,算什么?什么官妓之类,人都回来了,还有毁容守贞、义仆相救这样的美谈,还理管氏做什么?这二年不见他们来见管氏,不至于为了这一件事过来吧?怪小家子气的。
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这些人的这些破事,跟她没关系,她借机把人找到,花姐心里的愧疚也能轻一轻,王婆子也确实可怜,有个寄托也好,那个小姑娘更可怜,能脱身更佳。
祝缨挟着公文,溜了。
先去盖了印,又走了正式的驿路将文发了出去。
逆案要查的事儿,一准儿快!
她琢磨着,是死是活,至多一个月就能有个结果了。
啧,冯家真是不做人!
这都两年了!
一想到冯家,她心情变差,把算盘打得稀烂,胡琏看不下去了,说:“你要心不静,就去面壁去!”
祝缨悻悻地跑到一边,真的对着墙壁打起了坐来。
胡琏哭笑不得:“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祝缨背对着他说:“哪家孩子到了新地方都是要老实几天的,过了三天,就得上房揭瓦了,大理寺的房顶没漏水,你们都得说我是个守规矩的好人。”
胡琏笑得笔也拿不住了,将笔一扔,说:“就你促狭!”
祝缨依旧背对着他,想着心事:我先不告诉花姐,免教她空欢喜一场。
她又会挂念王婆子,我得空看那婆子两眼,看有没有要帮的,免得她太担心自己跑去看,叫人识破。
又想自己要买田的事儿,京城周围大片的良田确实都被权贵们占了,边角料的薄地零零碎碎的多,要不就不要非得二十亩、三十亩的连成一片,五亩、十亩的买两份也行,谁说非得准一个藏身处的呢?
打了一会儿坐,又奇怪:郑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
郑大人已经在大理寺狱里喝了两杯茶了,底下人等要快要打盹了,陈相父子还没出来。
他们先去看了那个犯官,声音很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犯官最后呜咽得很惨。
接着,他们又要去女监看看管氏,郑熹问陈相:“要不要见一见龚逆?”
陈相看了一眼这个“学生”
,说是学生,并不正经拜师,也别说是什么门徒,郑熹是郡主的儿子,在宫里读书的时候他在宫里教书,就这么个师生关系。
郑熹不把这事儿给他压下来而是报到皇帝那儿,也是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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