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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绛揉了揉晏破舟的后脖颈,说,“明日便出发了。”
晏破舟眯着眼趴在榻上,闻言揉了揉眼,怔怔地坐起身,还没睡醒,黏糊糊地勾住萧行绛的脖子。
萧行绛取龙鳞是外伤,他本是仙体,疼了三日也差不多了,现下就由晏破舟抱着,鼠洞看不出昼夜,晏破舟时醒时睡,晕晕乎乎地瞧着萧行绛往眼睛上覆白纱。
“去时不能用眼睛看,先戴上,”
萧行绛解释的有些欲盖弥彰,说:“好适应些。”
晏破舟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
了一声,说:“给我束发。”
千年来萧行绛为晏破舟束了无数次发,确实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束了发,晏破舟才清醒了一些,正此时,小鼠端着捧着一只大碗进来,瞧见晏破舟,乖乖唤了声:“哥哥!
爹爹煮了汤,叫我端给你们。”
说罢,小鼠摇摇晃晃地往里走,这几日他们虽不用吃妖物吃的东西,每日却与他们一同喝些汤暖身子,萧行绛与晏破舟是龙,一顿比鼠妖一家喝的还要多,小鼠端着的碗比他的脑袋还大,每走一步热汤飞溅,洒了一路。
临到跟前,萧行绛正给晏破舟束发,晏破舟脑袋没动,侧目看了眼那只小鼠,他是大魔,便是没有杀意,眼中也狠戾,方才远看着不觉,现下离的近了,小鼠才看清楚,登时吓的猛一摇晃,手中大碗便要摔。
危急时刻,萧行绛轻轻抬手,那只摇摇欲坠的碗便被一道法力托起,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侧旁的桌上。
“有劳。”
萧行绛温声说,小鼠身形摇晃了几下方才站稳,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地说:“谢谢叔!”
萧行绛手中一顿,晏破舟有前车之鉴,不敢大声笑,憋的脸都红了,最终还是嗤嗤笑出了声。
萧行绛看不见也能揽住晏破舟的腰,小鼠正要转身走,萧行绛道:“留步。”
他回头,听萧行绛问道:“为何他是哥哥,我便是叔?”
小鼠挠挠大耳朵,不解地说:“爹爹说,仙尊是条活了很久的大白龙,就是年龄大的意思吧?我有一位叔公,也是活了很久的白鼠,唔,所以我才”
童言无忌,萧行绛不会计较什么,可正因为童言无忌,才让萧行绛有些怀疑:
自己看起来当真那么老?
这其实怪不得小鼠,萧行绛活了上万年,自然不可能是晏破舟那般少年郎的模样,意气风发对于仙尊来说略显轻浮,经历了太多事,便叫他看起来有些淡漠,加之眼中一点悲悯,实在不像个少年人,可若说是老年未免太过,毕竟他在仙界素有“玉面”
之名。
“仙尊叔叔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这么叫了!”
小鼠颇为诚恳地说。
萧行绛一听那个“叔”
额角就突突的跳,却不大好意思让他也唤自己为哥哥,不上不下之时,听晏破舟说:“还是仙尊吧,哥哥叔叔的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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