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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渐渐淡出了大众视野。
“如今老镇还有不少手艺人,祖上都是官窑的匠人。
青溪瓷是有底蕴的,只是缺少了机会。”
镇上的一位负责人道。
阮梨走在队伍的中间,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些古老的墙砖。
这像是一场和历史的对话,每一道纹路都镌刻了千年的风雨和一代代烧瓷人的工匠精神。
“阮老师有什么想法?”
有项目方的人问道。
阮梨敛眸,似是想起什么。
“说来也巧,我在京北博物院修复的第一件文物就是明末时期的青溪瓷,一尊青瓷长颈瓶。
我的老师当时就告诉我,青溪瓷,其形纤巧,其质薄韧,釉色润泽,瓷中上品。”
早春的古镇午后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潮湿。
阮梨穿一件天青色的长裙,绵软布料掐出细而柔韧的腰身,她就站在这千年古窑旁,眉眼淡然,粉黛未施,和这蓄了水气的江南烟雨地格外相和。
霍砚舟的视线也落在阮梨身上,听她娓娓道来第一次修复古瓷的故事,讲古法技艺的传承和振兴,讲千年青溪古镇的涅槃之路,讲新兴业态和小镇民生的可持续。
原以为她只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心有丘壑,还兼备了文人的济世之心,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霍砚舟看着阮梨,心中反复默念着她起初的那句话——其形纤巧,其质薄韧,釉色润泽,瓷中上品。
说瓷,亦说人。
徐浩站在一旁,八卦的视线从阮梨瞟到霍砚舟,又原路扫回来。
嗯,这位霍先生眼底满是浓浓爱意,看来是哄好了。
阮梨不经意抬眼,堪堪触到霍砚舟的视线,那么直白,毫不避嫌,薄薄镜片后一双漆黑的眸子敛着她看不懂的深浓情绪,浓烈得让她心尖一颤。
阮梨蓦地低眼,便听有人赞道:“不错,不愧是蒋老的得意门生。”
说话的男人年近五十,正是后来才到的苏省的一方父母官。
阮梨羞赧,听那人吩咐秘书将她的观点写进这一次的调研纪要中。
一行人继续前行,徐浩又凑过来,冲阮梨竖了个大拇指。
从前就听说这个师妹有两把刷子,今天可算让他见识了。
徐浩被阮梨的专业折服,却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魂。
“和好了?”
“嗯?”
徐浩昂昂下巴,视线的尽头是身形修长的霍砚舟,挺括的肩背将西装撑得格外好看。
阮梨想否认,却蓦地想到霍砚舟方才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那样的视线……阮梨微微蹙眉,看不太懂。
徐浩以为她这是不好意思了,自顾乐呵一声,“还害羞呢。”
阮梨:“……”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空积起铅色云团,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项目方组织所有人返程,同行的一位司机却突然腹泻不止。
iya忙喊人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再一盘,发现车够,开车的人却不够,怎么安排都差一个,又急急忙忙打电话派车过来。
阮梨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她和徐浩都可以开车,话还没出口,黑色的大g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是霍砚舟一张清贵的脸;“坐我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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