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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尔赶紧打起精神,拾起镰刀下了地。
刚开始还没觉得两陇很多,只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才觉出苦来。
宋尔不算五谷不分,草和麦子是能分清的,只是一直弯腰真的不舒服。
而且草上还有细小的锯齿,握到手里时刺挠的不行,他只干了一个钟,腰就直不起来了,原先就肿的手指这时候也跟猪蹄子差不多。
拿镰刀撑了会儿,还是禁不住跌坐在了田埂上。
抬眼一看,活干了三分之一不到。
“好累啊。”
宋尔喃喃道,他咽了口口水,嘴巴干的不行,胃里也烧的慌,刚来那会儿还不觉得什么,可干着活儿肚子里没东西总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按了按肚子,眉心跟着揪成了一团。
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晃晃脑袋起身接着干。
只动作越来越慢。
中午时一陇地才堪堪割完。
宋尔低头看着红的几要渗血的手心,碰都不敢碰一下。
可吕英说了,大家中午都在食堂吃,去晚了就没饭了。
没办法,宋尔只能拎着镰刀先跑回知青点拿了碗,打了饭又赶紧回去。
关门时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他把饭放在斗柜上后赶紧打了水洗手,因着没好意思用柴禾,还是用的冷水,等洗干净了又用毛巾缠了一层,这才觉得好些。
他把饭菜从斗柜上端下来。
菜有些凉,放进嘴里还干巴。
宋尔噎了下,就着汤慢慢的咽了。
下午临出门时,宋尔专门从包袱里收拾出来了一袋麦乳精和三四颗苹果,当做晚上到蒲毅家做客的礼物。
想到父亲说的财不露白,又找了个布袋子套上。
到地头后,找了个抬眼就能看见的位置把东西放下了。
他握着镰刀,看着剩下的一陇地,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准备,才绷着眉毛走了下去。
因着手上缠了毛巾,这会儿再割那些剌手的草时倒没那样疼了,只手指不能灵活伸展,到底要慢上许多。
日头都快下去了,才割了半陇地。
“怎么还在这?”
上方乍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宋尔一跳,他手上镰刀一拐,要不是有毛巾隔了层,差点儿就把手割破了。
本来做了一天的活儿已经很累了,偏偏这时候还有个人过来撩猫胡须,宋尔胸中的火气直是往上蹿了又蹿。
止都止不住。
他把镰刀往地上一戳,转身就气咻咻的道:“我为什么在这你没有眼睛不会看吗?”
“还有啊,镰刀很锋利的,”
他举着手让他看毛巾上面被划拉出的口子,“要不是我中午回去缠了毛巾,说不定手指都要被割断了。”
宋尔惊悸之下,连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记不得了,劈头就是一阵数落。
江柏顺着他的话看向毛巾,见上面利出的口子竟有三寸来长,若割的是手,只怕更有十分的凶险,他抬起眸子,很真诚的道了歉,“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男人的长相是属于很凶的那种,加上又生了双三白眼,稍微一吊就叫人觉得脾气很坏,不敢多去招惹,可气头上的宋尔哪里会怕,“嘴上说说就把歉道了吗?”
江柏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该是他的错自然会担起来,不会因为先前自己救了人就觉得这事儿该揭过去,“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往后,就现在,”
宋尔不等他说完就指了指杵在地上的镰刀,“你先帮我把剩下的草割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接受。”
江柏听到他的要求,愣了下,一时也就没顾得上回话。
宋尔见他没应,蹙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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