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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舒月见状回神,忙也跪倒,伏地鸣冤。
莹贵嫔面上怒色不改,心下定住气,冷冷一睃她们:“冤枉冤枉……我才最冤枉!
我害倩嫔做什么!
她这样的家世出身,我是能一直在位份上压着她,还是生个孩子能跟她的孩子争高下?我吃顶了才去害她!”
徐思婉自然听得出她语中搓火的意味,摒笑不言,皇帝抬眸斥她:“你住口!”
“嘁。”
她低低一声,住了口就低头抹起了泪,委屈得不得了。
徐思婉见状都直想过去哄一哄她。
于是不问也知,皇帝必是更想哄她的。
她只作未觉,衔笑温声:“陛下息怒。
莹姐姐在气头上,先缓一缓也罢,便听两位妹妹先说一说吧。”
他淡然颔首,楚舒月即道:“陛下,臣妾和方妹妹虽与倩嫔姐姐走动不多,可也不算交恶,这事……”
“你还不算交恶么?”
莹贵嫔适时地又开了口,“我可听说,你在陛下面前搬弄过倩嫔与宣国公府的是非。
两面三刀的,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楚舒月听得面色一白,不免窘迫,好生哑了哑才有续言:“……臣妾或许得罪过姐姐,但总也没到要害姐姐性命的份儿上。
更何况……宫正司说臣妾蓄意谋害姐姐的孩子,可姐姐昨日突然失子,连陛下都是见姐姐出了事才知道,臣妾如何未卜先知?无论如何,也没道理是姐姐瞒着陛下却告诉臣妾啊!”
“楚妹妹所言甚是。”
徐思婉缓缓颔首,然不及顺着她的话说上一句,花晨忽而开口:“娘子莫要大意,可是忘了先前那副药的事了?”
徐思婉面露怔忪,皇帝蹙眉:“什么药?”
花晨上前几步,俯身下拜:“陛下容禀,上月暑热初显的时候,娘子曾饮食不调,一整日也进不了几口东西,便请路太医开了一副开胃的方子,日日由路太医煎了送来。
但有那么一日,路太医禀奏说自己煎药时被人支开,回去后出于谨慎验了验那药,倒是无妨,却发觉药渣少了几钱。”
“当时娘子也没上心,觉得既然药没事,便也不必追究药渣的去处。
直至此番小产,奴婢虽知娘子受惊在先却也不能安心,生怕有别的缘故,出于谨慎就将娘子日常所用都查了。
连那副药,奴婢也又专门问了路太医,问他那方子可会伤及胎儿。
结果路太医说……”
她语中一顿,稍稍抬了两分头,斜睇向跪于一步开外的楚贵人与方才人:“路太医说,那方子温和得很,乃是就算明知娘子有孕也可放心服用的方子,还说太医院若给孕妇开方,大多都用此方。
奴婢听罢先是安了心,后来却越想越不对,联想那药渣的事……或是有人顺着这方子觉得娘子有孕,误打误撞之下倒比娘子自己先知道了,也未可知?”
“你血口喷人!”
楚舒月忽而盛怒,连音量都高了三分,“此等大事,岂能用一张药方胡猜!
况且又不是什么安胎药,只一张开胃的方子,能做什么数!”
方寸大乱,最显心虚。
徐思婉垂眸,唇角转着轻哂:“楚妹妹所言甚是,这般的胡猜是不能作数的。
就算真要顺着这条线追查,也得先去查出那支走路太医的人,花晨你莫要乱说,退下吧。”
花晨咬唇,叩首应诺。
徐思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楚舒月,在她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慌张。
但她很快就重新定住神,望着徐思婉,意有所指道:“多谢姐姐。
其实抛开姐姐突然小产这事不提,有些端倪……姐姐原是有所察觉的,却不知可与陛下提起了?”
“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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