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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吃晚饭。”
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谭叙深靠着墙点了一根烟。
听见打火机的声音,闻烟睁开了眼睛,暖调的光线下,一个人的房间显得无比空荡,她望着墙上挂的壁画:“伯父很严重吗?”
冬天的空气很冷,烟被风抽了一半,烟头泛着隐隐约约的暗红。
“有一点。”
谭叙深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有多少,但他不想让闻烟担心,“可以慢慢治疗好,别担心。”
闻烟从沙发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我爸有个朋友是医生,好像很厉害,你要是有需要我帮你问问。”
许多灯都变成了模糊的光点,闻烟心情很复杂,就像对谭叙深的感情。
但无论他们之间如何,现在涉及到了家人的健康,就算是普通朋友,闻烟相信她也会帮忙的,尽管谭叙深的能找到的关系肯定比她多。
刻意的解释,好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好,谢谢宝贝。”
冬天的寒风中,谭叙深迎着风笑了笑,他的女孩儿真好。
但如果被她爸爸知道了,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谭叙深不打算告诉闻烟他去找过她爸妈,因为不想让她再为难,他想一切都处理好了再告诉闻烟,而据谭叙深猜测,她爸妈也不会告诉她,他去过家里的事。
亲昵的称呼,闻烟愣了愣,感觉心里怪怪的,连带着这通电话都怪怪的。
分开之后,好像突然就不想和他吵架了,隔了这么远,一切都变得没有必要。
“没事我先挂了。”
窗边微微透着风,有些冷,闻烟站了片刻离开了。
“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谭叙深又点了一根烟,嗓子被烟浸透了,有些疼,但还是戒不掉。
“不用折腾了。”
脚很凉,闻烟脱了衣服走到浴室,“再见。”
德国的晚上九点,a市的凌晨三点,谭叙深的身影融进夜色,只有转瞬即散的白烟和微弱的光萦绕在身边,昏昧得看不清楚。
这几天还没有上班,闻烟在公司附近租好了房子,置办了些生活用品,还和大学同学吃了个饭。
比想象中的要充实。
而谭叙深的电话,闻烟想到了就接,如果错过了也不会回过去,各自参半吧。
谭叙深最近很忙,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弄懂父亲现在的病情,这样才能更好和医生配合,还要照顾江淑因的情绪,还担心闻烟自己一个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
除了最初的两个夜晚,谭父清醒后都是江淑因晚上留在医院,病房里的床很大,老夫老妻做个伴谭叙深也还算放心。
这天晚上,看着他们睡了谭叙深才开车回家,易阳还在叶漫那里,一个人的家里,谭叙深从浴室出来拨了闻烟的电话。
但没有人接。
谭叙深无声地叹息,从酒柜拿出一瓶酒,虽然已经很凉了,但他还是放了很多冰块。
当初他很担心她去了德国后,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消息,消失得彻彻底底,而家里的情况他走不开。
她拼命想往前走,想把他甩在身后。
这种局面仅仅是想象谭叙深已经无助极了,所以他很害怕,害怕真的就这么失去她。
6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慕尼黑是下午六点。
过了片刻,谭叙深又拨了遍闻烟的电话,就在他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去哪了?”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谭叙深躺在了床上。
“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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