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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哪里的话,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哪有什么应该的?”
蘅芷递来一个木匣,宋挽转交给她:“您同江伯为侯府操劳了一辈子,终归是侯府亏欠你们的。”
江福家的愣愣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张荐书。
“您小儿子江有才跟大爷一起长大,按说如今大爷回来,该将他放在身边使唤。
但我同老太太都觉得屈才了,便请人写了份荐书,举荐他去织染局做个副使。”
“位置低了些,但到底是个官身。”
江福家的握着那荐书,一双眼瞪得血红血红。
“大奶奶……老奴……”
宋挽柔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余下再没什么正事,宋挽简单交代一二便放众婆子离开,屋中清净下来,她才看见江行简站在角落,也不知待了多久。
宋挽略略出神:“夫君有事?”
江行简摇头,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其实他今日过来,本是不放心。
他想着若是宋挽被刁奴为难,自己也好出面给她撑撑腰,却哪知不过半日,她就将那些婆子治得服服帖帖全无二话。
先是一记杀威棒立下威严,又拆分府中奴仆勾结现状,重新平衡权力分布。
再解决内院中饱私囊之人后,又收入澜庭院。
若想自家女儿得主子重视,她们自然要乖乖听话,为她所用,甘心受她拉拢驱使。
至于给府中最底层丫鬟婆子恩惠……
江行简淡笑,想来不用半日,整个侯府近千数的仆从,都要知道府中大奶奶是个和善仁慈的了。
江行简拈了拈指尖,暗道这家让他来理,也不会比宋挽更好。
谈笑间杀伐决断的宋挽,他从未见过,如今初见,不免颠覆对她以往的印象。
“你……”
“大爷,大奶奶。”
写意从屋外进来,同二人行礼后道:“大爷,绣烟阁林姨娘病了,想请大爷前去看看。”
江行简抿唇,忽而想起自己几日未见过林葭玥。
他看了看身边的宋挽,却见她半眯着眸子,一副欲睡不睡的困倦模样。
“夫人先午歇,我晚些再来。”
宋挽睁眼疏离笑笑,同蘅芷蘅芜回了寝房。
二人伺候她歇下后,轻手轻脚走出了屋子。
颈下的玫瑰香枕散发清香,香气清而不浊,芳香舒郁,往日宋挽最喜这香味,今日闻着却有些烦心,久久未能静下气息。
还未躺上一炷香时间,她便坐了起来。
昨儿夜里下雨,蘅芷便将窗上的生肖木雕放回屋里,如今八个木雕正放在绣塌边沿,摆得整整齐齐。
宋挽红着眼一一摸去,神情愈发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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