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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首被她派人丢到了杜家大门口。
当年遇到萧珩之后她一度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直到杜若兰出现,她终于明白了,不是她运气有多好,而是她的坏运气还没有到来。
她孜孜以求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并没有在萧珩那里得到,他依旧对他温柔,同时也对别人温柔。
&ldo;戚缭缭,你不要太嚣张!&rdo;杜若兰咬牙道。
&ldo;嚣张?&rdo;她笑起来。
静静望了夜空半晌,然后又似笑非笑地指着她身后那张炕:&ldo;你知不知道,那天夜里我在这里已经死过一回?&rdo; &ldo;杜若兰,一条人命呐!你还说我嚣张?&rdo; &ldo;你就给我听着,从我逃出去的那刻开始,就只有我怎么折腾你的份,绝没有你算计得过我的道理!&rdo; 她与她前世的纠葛已经在前世里结清,她犯不着再为此针对她。
眼下她的作为,都不过是为&ldo;戚缭缭&rdo;讨债而已。
杜若兰望着月光下白牙森森笑着的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ldo;你不要危言耸听!什么叫你死过一次?!你不是好好的吗?你还没完没了地来要挟我不成!&rdo; &ldo;等将来你也死了,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rdo; 戚缭缭漫不经心地折了根草尖在手里:&ldo;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我有哮症,随时都有可能发病死去。
&rdo; &ldo;别跟我说你们在关我进来的时候没想过这些。
&rdo; &ldo;你们只是故意忽略,就为了让我吃吃苦头,以泄我撕你功课之忿。
&rdo; &ldo;撕你功课是我不对,可是你杜若兰扪心自问,从前你就真的从来没有主动撩拨过我吗?&rdo; &ldo;我戚缭缭虽然顽劣,可你从前撩我的时候,我却也不曾设下这样恶毒的坑对付你。
&rdo; &ldo;所以,哪怕有我撕你功课的成因在前,也还是改变不了你是故意想置我于绝境的事实。
&rdo; &ldo;哪怕你没有想到彻底弄死我,可你却是在下意识地把我推向这一步。
既然是你自己犯贱作死,你还有什么好怨的呢?&rdo;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月光下的她还是在笑,一点激动愤怒的意思都没有。
可她字里行间透出来的那股狠绝,又岂是动辙生怒的人能比得上的? 杜若兰颤唇望着她,猛地将手抽离了窗栏! 她武功底子比戚缭缭扎实,在这无人的时候,她应该能不把她放在眼里,可眼下她却莫名地伸出一股恐惧‐‐ 这样的戚缭缭跟之前的她判若两人,就算是跟这几日恶劣不改的她比起来,也还是全然不同! 她只觉自己仿佛真是在跟个冰冷的死人说话,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沁骨冷意! 门框这边的燕棠眉头微皱。
眼前的戚缭缭令他蓦然想起那天夜里,同被囚禁在小破屋里的她,大胆散漫,无拘无束,礼教于她仿佛纯属鬼话。
而接下来这些日子,她也时刻满不在乎地,透着一股无所谓,仿佛万丈红尘于她而言都不过如此。
哪怕他讥讽她,训斥她,她也浑然不为所动。
她果然与从前他印象里的她不同了。
可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一副面孔? 是他从前疏忽了,还是她伪装的太好? 再看过去,她已经站起来了。
&ldo;放心,虽然你害死过我一回,但我现在可不会杀你。
‐‐我先走了,你早些歇息!&rdo; 她冲屋里面无人色的杜若兰耸肩。
说完她又回头:&ldo;对了,瞧你一个人呆着挺寂寞的,我让护卫们逮来了一篓耗子,回头让它们进来陪你!&rdo; 这才又笑笑地拂了拂裙摆,走了。
那纤瘦身影随着候在门下的的戚子泯一道离开,小破屋里紧接着就传出更为尖利的咒骂声来。
燕棠仍旧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直到戚家护卫又扛了筐吱吱叫的耗子倒进那屋里,他才又缓缓放下手来,抬脚离开。
他有把柄? 戚缭缭对杜家有着自己的估算。
杜襄虽然最后没说多话就赔了钱,但到底失了面子,心里定然不忿。
不至于把戚家当成生死仇人,怨气是免不了的了。
果然,翌日早上戚子昂就来告诉她:&ldo;早朝后他追去乾清宫告了咱们家的状,皇上接着就把大伯召进宫里数落了一顿。
&rdo; 戚缭缭略想,问道:&ldo;可知道皇上怎么说的?&rdo; &ldo;没事儿!&rdo;戚子湛浑不在乎地说,&ldo;咱皇上是个明君,这事儿上八成会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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