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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从来没做过这么出格大胆的事,尤其行事的对象还是霍砚舟。
在她过往二十年多的人生里,霍砚舟一直扮演着类似长辈的角色,他沉默寡言,不易亲近,每次见面,她也一直乖顺礼貌地称呼他一声六叔。
而眼下——
阒然的卧室里,落地的白纱窗帘半掩,霍砚舟闲适松弛地坐在窗边的雪茄椅里。
沙发是阮梨搬进来之后霍砚舟为她添置的,因为她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看书。
夜色静谧,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半个花园的朱丽叶玫瑰,在沉浓夜色里泛着如霞光一样的莹莹玉泽。
阮梨拿了一条黑色的丝巾走过来,在霍砚舟面前站定,视线相接的一瞬,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阮梨望进霍砚舟深湛的眼底,像一汪平湖,还是他一贯的从容沉静,好像她接下来做的事情根本在他心底掀不起丝毫波澜。
可阮梨自己却心如擂鼓,紧张得要命。
在霍砚舟坦然的注视里,阮梨将手中的黑色丝巾叠成两指宽,也正是因为叠得太专注,她没能注意到霍砚舟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背青筋微微绷起。
他远没有看起来的那样淡定。
叠好丝巾,阮梨走近,单膝跪在霍砚舟的两腿之间。
“你……往前一点,把眼睛闭上。
()”
霍砚舟依言直起身,当真就像他答应的那样,任由阮梨胡作非为。
霍砚舟阖上眼的一瞬,阮梨捏下他的眼镜,侧身放在沙发边的小几上。
她又微微倾身,将丝巾贴在霍砚舟薄白的眼皮上,凉滑真丝贴触的一霎,霍砚舟的指尖微动,修长的指骨似是想要收拢,却又极力克制着。
阮梨丝毫没有察觉,为了将丝巾系好她不得不又往前靠了一点,绵软几乎抵在了霍砚舟的鼻尖。
霍砚舟喉结轻动,只觉薄薄的丝巾在后脑收紧,鼻息间有浅浅的馨香,是牛奶混了玫瑰花的味道。
怕霍砚舟不舒服,阮梨花了好一会儿l时间才将丝巾系,她直起身,视线全然被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吸引,像是在看一件自己亲手包装的礼物。
阮梨咽咽嗓子,大胆又小心地征求霍砚舟的意见:我可以≈hellip;≈hellip;拍张照片吗??()_[(()”
“……”
霍砚舟沉默一息,轻嗯。
阮梨滑开手机相机,将镜头对准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暗绿色的雪茄椅,霍砚舟靠着椅背,整个人陷在宽大的座椅里,这样的坐姿将身上的白衬衫绷起褶皱,他上臂还束着黑色袖带,眼睛上蒙着黑纱。
阮梨觉得很要命,身体像是有它自己的想法,泥泞感一刹涌起,她差一点没能拿稳手机。
画面定格,阮梨想,这大概是一张绝版照片。
霍砚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这让其他的五感变得格外敏锐。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蓦地,整个房间陷落进黑暗,只有窗外姣姣的月光映亮方寸之地,给沉默的男人镀上一层玉泽。
阮梨重新跪在沙发边,她伸出指尖去碰霍砚舟凸起的喉结,她没忘记每一次她
()
碰这里,霍砚舟的反应都要比平时大一些。
她喜欢看他辛苦忍耐的样子。
“笙笙。
()”
喉结轻动,低哑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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