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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只单纯一句善良貌美便能解释的。
几乎每个同她相处的人,都不会说她半句不是,这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人活世间,就定会有非议存在,若真半句质疑也无,那必定有鬼。
姽婳想起那唯一一次的见面,她瞧原主的眼神。
冰冷而又无情,不像是瞧人,更像是瞧一个死物。
“南乔,七月廿九,你陪我去归云阁,贺韩阁主同澹台小姐大喜。”
姽婳瞧向一旁静默站立的南乔。
听到澹台小姐,南乔的身子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而后低声道,“是,小姐。”
姽婳敏锐地察觉到了,却没说什么。
晚上。
瑶卿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南乔则是在为姽婳准备上药。
元无忌留下了不少祛疤良药,都是皇宫秘药,南乔这几日每晚都会为姽婳仔细涂抹。
看着眼前专属上药的女子,姽婳轻声道,“南乔,你同澹台皎皎有旧怨么?”
南乔身子一颤,忙低头道,“没有。”
姽婳却笑道,“你看,哪怕此刻我提起她的名字,你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打颤,就这样,还说没有?”
这些时日的相处,南乔已经发现自己这位新主子是位极聪慧之人,稍微一点蛛丝马迹,她便能抽丝剥茧找出真相,又想起了元小侯爷离开时对自己说的,一定要听从这位新主子的叮嘱。
南乔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小姐,澹台皎皎是一个疯子,您那日若是能不去,最好还是别去,旁人做事还有些道理可循,可她行事全无章法,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姽婳抬眸看向南乔。
南乔站起身子,解开了自己的外衫,而后是内衫。
姽婳初是不解,但紧接着她看向南乔的身子,整个人都惊住了。
南乔的身体上居然布满了恐怖的伤痕,整个人就像是被撕毁了又重新缝补起来的布娃娃一般。
南乔合上内衫,垂下眼眸,眼角眉梢皆是苦涩,“我姓安,我的父亲曾经效忠于澹台家,后死于仇杀,我便被澹台家收养,成了澹台皎皎的伴读。
我身上的伤,是被她用刀一点点划开的。”
用刀将人肌肤划开,姽婳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猛地抬头看向南乔。
南乔点了点头,“没错,她想切下我身上最娇嫩的皮肤,用作画布,来绘制她的美貌。”
姽婳皱起了眉头,这澹台皎皎,比一些十恶不赦的魔修还要狠毒了。
南乔泪眼婆娑,“她虽然不会武功,却能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什么烂摊子都愿意给她收拾。
从小到大,没人能逃脱她的算计,小姐,你不会武功,如今又被她盯上了,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从白月光一下子变成疯子。
这澹台皎皎究竟是个什么人?
姽婳琢磨了半晌,而后摇了摇头,“不,南乔,那日你呆在楼里,我自己去。”
南乔顿时白了脸。
而此刻,一辆马车慢慢从远方官道驶向了杭州城,马车通体雪白,如冰雕玉砌一般剔透。
车内,元无忌正叽叽喳喳,“这次重回杭州,定要去好好瞧瞧雍家的那位小未婚妻。”
车厢内的正座上,裴行之缓缓睁开了眼,冷声道,“是该见见了。”
是该见见了,那个已呈死相,却又转呈生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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