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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对她而言太长,她就弯着腰搂着自己的裙子,轻手轻脚的溜进膳房,还没走几步就被绊了一下,担心发出声音的她小脸骤然变色,缓了好半天才调整自己的动作,越发小心的走进去。
时矜不由笑了出()来,他指着云楚道:“她好像我娘养的那只花栗鼠哦,笨笨的。”
没过一会,小女孩就快速从膳房里跑了出来,她紧紧的揽着自己的衣襟,怀里像是在藏着什么东西。
时矜看的津津有味:“她在偷东西啊。”
年幼时的云楚并不如赫巡初见她时那般消瘦,她的脸上仍有奶娃娃的肉感,惊慌与忐忑都非常明显,头上绾的两个发髻歪歪扭扭的,像是她自己扎的。
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膳房附近。
她的动作一点也不娴熟,隔着这么远,赫巡都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可当初云楚同他说起这事时,在她的形容里,她简直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时矜:“她是家仆的女儿吗,这样偷东西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这小孩可真馋,不就是一点吃的吗,这样会得不偿失的。”
赫巡薄唇一直紧抿着,这是终于忍不住道:“闭嘴!”
时矜被吓得当真闭了嘴,他这几天面对赫巡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自己旁边的这位不是他的好玩伴好兄弟,而是他的老父亲。
“你最近…怎么那么凶啊。”
“你都不跟我一起玩弹弓了。”
在他说话间,赫巡已经从墙头一跃跳了进去。
时矜话音顿住,看了看稳稳落地的赫巡,又看了看这足有五六尺高的院墙,心中生出几许怀疑赫巡背着他练功的被背叛感来。
他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赫巡匆匆回头跟他说了句:“在这等我。”
这么高的墙,他又下不去,只能在这等着啊!
云府应该是在后来被翻修了一遍,但大致构局并未怎么改变,他原本想凭着记忆找到云楚曾经睡过的屋子,可在行至一处树木掩映的墙角时,隐约看见了一团淡紫色。
他顿住脚步,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紧张来。
犹疑不过片刻,他轻轻抬脚,然后踏入这片寂静之地中,他脚步放的轻,越走近越那身影就越清晰。
很小的紫色一团,背对着他蹲在墙角。
柔软乌黑的发有几缕散落下来,落在鼓起的脸颊,她仍然把自己裙摆搂在怀里,可身后仍有几块轻纱落在地上,粘上了灰尘。
赫巡站在她身后。
身影投下,终于让正在吃着糕点的小孩察觉出几分不对来。
她捏着芙蓉糕,动作一下顿住,不敢回头。
赫巡试探着道了一声:“……楚楚?”
小姑娘身形一抖,她慌忙回头看向赫巡,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尽是慌张,因为动作太大,怀里揣的一块芙蓉糕也从她身上掉了下去。
赫巡伸手将之接住。
他一眼就看出这芙蓉糕做的定然不好吃,干巴巴的碎屑很多,不及宫中半分。
“你你你……”
六岁的云楚比赫巡想象的要更好看,曾经他试图通过奶包去幻想云楚的模样,但都没有什么实感,如今见到,方才觉得奶包不及小云楚半分。
她真的很漂亮。
像凌乱的草丛中,一朵娇小的蔷薇。
小姑娘朝后退了半步,眼尾发红,她不识得这个哥哥,但想必是秋月姐姐的某个亲戚,她实在害怕极了,连声道歉:“…对不起!
我错了,我…我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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