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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许久,江既还是不回话,我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的问题好像有些冒犯,无论是秦木寒的死还是deshk的死,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江正龙,而我仅凭猜测就怀疑他,好想不太礼貌。
“抱歉——”
“是。”
江既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我一愣,意识到他是在回我刚才的问题。
“不止deshk和秦木寒,我妈的死也和江正龙有关系。
江正龙手上沾的血可不止这一点,有些时候我甚至不敢算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月光下江既的侧脸轮廓锋利冰冷,眉眼模糊,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他做了什么吗?”
他提起嘴角嗤笑了一声,低下头问我:“你知道死刑犯吗?那种穷凶恶极、毫无道德底线的死刑犯。”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我。
“江正龙会豢养这些死刑犯。”
江既平静说。
他说得太平静了,轻飘飘地传进我的耳朵,以至于我隔了许久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涵义。
“什么……意思?”
“他帮这些死刑犯偷渡,给他们钱,给他们住所,给他们一次新的生命,而他们只需要必要之时帮江正龙除去挡他路的人就行。”
江既侧头,黑沉的眸子深处望不见底,如宇宙深处的黑洞。
他与我对上目光,说:“我外公就是挡他路的人。”
“江正龙想向上爬,但是我外公挡他路了。
那时他的‘死士’还没有养起来,没办法直接除去我外公,就把我妈关进了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人监视她,来威胁我外公。”
江既低低地笑了声:“后来他终于如愿除去了我外公,又害怕我妈说出他的秘密,就把她一起杀了。”
“我记得那天我出差回来时已经临近傍晚,精神病院的采光很不好,又暗又潮,我推开病房门,打开灯就看见我妈躺在床上,胸口插了一把刀。”
“……”
我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秦木寒也挡了他的路吗?”
“不是。
是江正龙发现我知道了,他察觉到了我的一些小动作。
deshk和秦木寒的死,都是他在警告我,让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江既往后仰,靠着沙发扶手,说:“其实秦木寒不必死的,江都南在江正龙面前说漏了嘴,让江正龙误以为我很在意秦木寒,所以他觉得杀了秦木寒才能让我长记性。”
外面商业大楼的一层楼关了灯,屋里瞬间更暗了,江既的脸上明明暗暗,眉间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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