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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影杳有些意外,以往各类佳节正是任务最密的时候,年节更甚,毕竟人多眼杂,混淆视听,更易得手。
这次没有任务,实属难得。
不过对她而言,太妃偏殿或是温府,住哪都无甚差别,但不知怎的,温影杳的脚步轻快了些。
是夜,长街灯火如昼,与月争辉。
人影绰绰处,戴着面帘的女子停在街尾,抬头一望,“沛水楼”
三个斗大的金字赫然陈于眼前。
琉璃雕龙,壁砌生光,虽极尽奢华,又不失风雅,门口壁柱刻着竹心雅意的诗词,隔着松花帷幔,依稀可见内里廊院亭桥的风光,三两高瘦身形临水伫立,悦耳琴音隐约飘荡,伴着清朗小生的风雅唱词,情意绵长,引人翘首。
青楼她倒是去过几回,至于这男倌伶人所在的沛水楼,虽富盛名,但她还从未踏足过。
温影杳生出一丝好奇,心情尚佳,掀开门帘,踏了进去。
楼外车水马龙依旧繁闹不息,而对面街角处,有一道身形久久伫立在浓夜里,面庞被树影遮蔽,情绪看不分明。
“尊客贵临,有失远迎!”
一位眉清目秀的龟公收起书扇,朝温影杳作了一揖,笑得春风和煦,引她前去主厅落座。
“尊客是寻常听曲饮茶,还是上楼去雅间小憩?”
温影杳环顾周围,皆是些面生的倌人在弹琴赋诗,并不见宁鸢,便道,“近来可有新人?”
“自然有的!”
龟公恭敬地递来茶水,“有一人才貌双绝,可堪楼中翘楚,名曰霞光君,极擅箜篌,多少君子贵女一掷千金,只为听他一曲呢。”
她曾听宁鸢提过儿时琐事,知他自幼钻习乐器,尤爱箜篌,想必霞光君便是他了。
“为何不见此人?”
“霞光君乃沛水楼新珠,何其难得,自然是不在楼下见客的。
尊客要点他?”
“嗯,”
温影杳接过茶水,“雅间一曲,价钱几何?”
“黄金五两。”
温影杳险些噎住。
不愧是达官贵人络绎不绝的沛水楼,一个宁鸢竟要她五两黄金。
……够她买十万斤大米了。
搁下钱袋,温影杳匆匆上了楼。
雅间中央摆着一架修长纤巧的白玉箜篌,宁鸢斜倚其侧,一身烟蓝色广袖深衣,长发被竹簪随意挽起。
相比营中沉闷的紧袖黑服,这样的扮相确实更配他那张如画的美人脸。
“今日的尊客,竟是阿杳,”
他眼底微讶,末了缱绻一笑,并未起身,扬手灌了一口酒,“太妃让你给我送药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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