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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阿公是会计师,阿拉屋里只有我老公是会计,没办法喽,老早卖菜是为了生活,现?在?卖菜是为了革命,不舍得离开革命岗位呦。
但是哪能办呢?谁让大阿哥是大学生做了工程师呢,要是他回?来了去财经学院顶班,学校领导肯定有意见的呀对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这话传到陈阿爷耳朵里,气得老头子直拍台子:“娘希匹!
放她娘的屁!
自己吃着锅里的还要看着别?人碗里的?老大回?不回?来,我这个班都不要你陈东海顶!
你好好干你的革命工作去!
谁说爷娘退休就一定让子女顶班了?放屁!
我退就退,家里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一个也?不顶!”
钱桂华夜里吃了老公两只耳光,哭着抱了女儿跑回?娘家去了。
陈阿娘气得在?灶披间胸闷了好几天?。
斯江听说了这事?却高兴起来,夜夜抱着斯南的尿布说悄悄话,问妹妹长高了伐,妹妹疹子消了伐,妹妹什么?时候跟爸爸妈妈回?来找姐姐……梦里都经常咯咯笑。
顾阿婆也?喜笑颜开,又担忧女儿女婿归来后要带着斯江住回?陈家,探了探陈阿娘的口风,两亲家的友谊又岌岌可危起来。
只有顾北武心里有数,却不忍让她们一老一小的快乐太短暂。
国庆节这天?,顾南红特地回?了万春街,又给斯江斯南带了许多衣服鞋袜,一看彩电还没到就泄气了,斯江赶紧把姆妈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顾南红被顾西美间接教育了一把还不好反驳,就更郁闷了。
顾北武哈哈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书读得太少,还不如斯江呢。”
顾南红踢了他两脚,外面却听邻居在?喊:“对,就是那个门?洞,再过去一个。
顾阿婆,你家来客人啦。”
却是梅毓华带着方?树人来参加众乐乐。
“不好意思叨扰了。”
梅毓华笑着把蛋糕和水果放下:“小顾喊我和树人来凑个热闹,给斯江的演出鼓鼓掌。
我们就厚着脸皮来了。”
多年不见,顾阿婆手足无措,拿起鸡毛掸子掸椅子上的灰,又忙着倒喝的,一声太太喊了一个字改成了:“太——谢谢了。
就是我们家小得很?,坐都没得地方?坐呢,难为情哦。
老四,快去削两只苹果。”
顾南红惊喜交加,挽着梅毓华的手臂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你快看看我新烫的头发好不好看?在?南京理发店烫了三个钟头呢。”
“我今天?用了蜜丝佛陀的那个什么?克,看得出来伐?”
梅毓华细细打量后笑着问:“是pan-cake粉饼还是pan-stick的粉条?我看像粉条。
就是耳朵这里最好也?涂上一点。”
“哪儿哪儿?姆妈!
镜子呢?快拿来我照照!”
方?树人从来没听姆妈说过这个,还有两个英文词她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目瞪口呆,更插不上话。
那边顾南红又喜滋滋地说起唇膏睫毛来。
说到快乐处,她小女儿姿态毕露,心满意足地靠在?梅毓华肩上眉飞色舞。
斯江看着稀奇,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喊了起来:“大姨娘,你怎么?像梅妈妈的囡囡呀?羞羞羞,明明方?姐姐才是梅妈妈的囡囡!”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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